宝春他们走后不久,崔氏屋里便响起了碎裂声。
“这个贱种,这个害了我儿的贱种,她还敢回来。”崔氏面目狰狞,“我的孩子。”捂着胸口,痛苦不已,“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她那野种孩子倒是活的好好的,李嬷嬷,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小姐,你不要太伤神了,那只能说明那孩子跟您没有缘分……”李嬷嬷叹气道。
“若不是她们母女,我儿怎会如此,怎会早夭,不行,我不会让她们好过了。”崔氏神情有些癫狂。
将军爹在书房呢,宝春和儿子直接被领了进去,兰香则留在外面候着。
书房大多是办公要地,都是些重要文件,重要机密啥的,何等重要,那能让人随便进。
“三小姐,小少爷请这边来。”前面一人引路。
刚一踏进门槛,宝春就给吓一跳,不由抓紧了儿子的手。
好家伙,后墙正当中悬挂一宝剑,亮光闪闪,威严迸射,真是犹如当头一喝,使人脑袋顿时清醒不少。
小酒皱着眉,斜了她一眼。
宝春吞咽了下,硬着头皮,往前进。
心里更是忐忑不已,想象着这将军爹该是何等凶神恶煞之人。
想当年,她见过最大的官无非就是医院的院长,无意碰见了都还要避开呢,实在避不开,也只能杵上去硬邦邦地问声好就没话了,这下倒好,直接面见一国将军去了,既然是将军,那自然都是从尸体堆上跨过来的人,小心肝能不活跃么?
绕过外间,掀开帘子,进了里间。
刚一进去,头上就罩下来一大片阴影,完全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宝春木呆呆抬头,便看见了一身形魁梧,五官俊朗的中年男子。
不用说就是她那便宜将军爹了。
将军爹看她的眼神老复杂了,伸胳膊似乎想给个拥抱,可中途又改成了摸头,厚实的蒲扇般的手掌摩挲着宝春柔软的头顶,宝春似乎都能听到刺啦刺啦的声响。
头发虽说属再生资源,可再生也需要时间啊,她不想做个光头小妹,老丑了,儿子不认她怎么办。
可她又不敢动,害怕一动,蒲扇般的大掌就到了脸上,虽然比不得儿子细皮嫩肉,可摩下一层皮那是没问题的。
毁容,光头,这还用选么?
发型全乱,将军爹才停止这特殊情怀的关照,瞅了宝春一遍又一遍,“孩子,你受苦了,老马都跟我说了,你要是真有个好歹,我可真有负你母亲的重托啊,死了我也没脸见她啊……”
靠,老马居然是将军爹的人,真想问他,马叔都跟他说啥了,她好应对啊。
宝春只能打着呵呵,将军爹又说了一大堆的话,从这些话里,得出两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