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2)

暴殷 SISIMO 2846 字 13天前

“没错。”

风月阁是京城最大的烟花场所,这个最高端的烟花场所从来都是世家子和一众文人名士爱去的地方,只是叶无莺在京城这么多年,从没去过,连风月阁的门往哪开都不知道。

司卿更是嫌弃那地方脏污,从不去的,这会儿一听到谢玉说起那地方,顿时有些厌恶的撇撇嘴。

“灵阵已经安排好了?”叶无莺又问。

阿泽点点头,“放心吧,天黑之前我肯定能搞完。如果有阿玉姐帮忙的话会更快的,只是我得先知道地方呀。”

几人之中,唯有阿泽听到风月阁这个名字仍然无动于衷,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论灵阵的布置,阿泽在这方面的天赋颇有些得天独厚,学习这方面的东西不过短短数年,造诣却已经不浅,一般这方面的大师也未必比得上他了,只因他是贤士,这方面的强大不是一般擅长布置灵阵的炼气士可比的。

谢玉笑盈盈地勾住阿泽的肩膀,“来来来,姐姐带你去。”

……活像个勾人堕落的恶魔女。

顾轻锋无奈,“不要戏耍他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于是,五人就这样分道扬镳。

那三人一走,司卿顿时觉得舒服多了,哪怕是这样让他讨厌的雨天,看着都没有这样叫人心烦了。

两人就这样肩并肩走着,司卿散去巫力,感觉叶无莺的伞朝自己这边倾斜着,转过头去才发现他已经湿了半边肩膀,顿时心中有种欢喜的情绪渐渐发酵。

他要的正是这种,叶无莺也会看着他护着他爱着他的情感,就好像上辈子他们还未曾决裂的时候。

正因为贪恋渴望着这种温暖,他才会在此生收敛起了内心深处的黑暗情绪,努力不去思念与叶无莺曾经在巫殿里那些令他沉迷的艳靡过往。

“要回去那里看看吗?”叶无莺忽然说。

司卿先是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叶无莺说的是哪里。

上辈子的时候,叶无莺和叶家的关系不好,初时住在叶家的宅子里,后来他树敌太多,就搬了出来,在那个地方,曾有两人许多甜蜜的回忆。此生叶无莺从未提起过那里,司卿知道叶无莺的心中还是有一根刺,自然也不会去提。

这会儿叶无莺主动问起,怎能不让司卿感到惊喜?而且他很快就认了出来,这条小巷正是通往那处宅子的路。

偏在这时,来了个不速之客。

巷子那端,走过来一个年轻男子,他容貌俊秀,这样寒冷的深秋天气,却只穿着一件薄衫,黑发彻底被雨水打湿,面容也显得十分憔悴,但对于叶无莺而言,这人的长相绝不陌生。

他似乎并没有看到叶无莺和司卿二人,脚步有些踉跄,慢慢走过来的样子跌跌撞撞的,看着下一步就要摔倒在地。

“是丁佩雁。”叶无莺轻轻说。

这人从叶无莺刚上京的那时便见过,不比徐家徐翊巍的傲慢,他对那时年轻尚小的叶无莺很是友好亲切,那时,叶无莺只是个从地方上来的小世家之子,丁佩雁尚且能如此,可见他是这个世上叶无莺碰到的为数极少的“好人”之一。所以,叶无莺也一直记得这一份善缘。当时丁家出事,他并未出手再去追究,就是因为记着这一点缘分。

比起徐翊巍,丁佩雁给叶无莺的印象更好。

果然,丁佩雁又走了两步,就直接往下摔去,叶无莺一把扶住他,见他面色苍白,长长的眼睫颤了颤就彻底闭上了眼睛,竟是直接昏过去了。

“管他做什么?”司卿皱眉。

叶无莺看着后面跟过来的好几个家仆模样的青年,“是你们徐家的人?”

“我才不是徐家人。”司卿似乎有些不快。

那几个家仆看到丁佩雁才松了口气,见叶无莺扶着他,说话还算客气,“多谢这位公子热心。”说完就要上来拉丁佩雁,看动作可称不上多温柔。

司卿冷冷一笑,并未动手,夜与玄就凭空出现,夜的长刀轻轻一荡,就将那些家仆给震飞了出去。

身为徐家的家仆,基本的见识还是有的,一见那两个默默站在雨中的巫偶,和叶无莺司卿那天人一般的模样,立刻想起了一个可能,非但不敢跳起来说“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可是徐家的人”,反倒是膝下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碰上其他人,他们自然可以拉出徐家这面大旗,可是面对眼前这两人,说自己是徐家人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还不快给我滚。”叶无莺的口吻很柔和,说出口的话却很不客气。

那几个家仆一声都不敢吭,爬起来飞快地溜走了。

“他这是找死?”司卿皱眉。

叶无莺叹了口气,身上有伤,又显然被折磨过,这会儿跑出来淋了雨,哪怕丁佩雁根基打得稳,本来身体素质很不错,却也坏了大半了。

“算了,我们也先去风月阁吧,得让阿泽和谢玉救他。”

司卿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不快,可也没有反驳,丁佩雁变成这样明显和徐家有关,他眯了眯眼睛,就怕徐翊巍那小子做出类似于上辈子他对无莺做的事,司卿有些心虚,就怕叶无莺又产生某种联想。

于是,十分乖巧地跟着去了,甚至没再挑剔什么。

人呐,总是要识时务一些的,不是吗?

第130章

风月阁名字里带着阁字,事实上它不是一栋小阁,而是几座连在一起的小岛。

去风月阁必须要乘船,而与风月阁的美人齐名的,就是风月阁的画舫,那些小船儿个个不算大,却都精致极了,入内每一寸都布置得完美无瑕,让人无从挑剔。

画舫上的船娘皆是三十来岁的美貌女子,她们实则是风月阁这个风月场中最低的那一个级别,即便如此,也是个个独有韵味,并不是寻常烟视媚行的女子,有不少昔日的红牌,到了年岁稍稍大了,只能来做船娘,这一艘艘小船,都是她们亲手布置,好似她们的闺房。

风月阁中并没有那些粗俗的女子,说来讽刺,要入这风月阁,非但要读过书,还要个个都是官学出生,自与其他地方不同。

除此之外,也有年轻的俊丽男子站在一些白帆小船的船头,这些也是风月阁的船,本来风月阁就分为男苑和女苑,这寻欢作乐不仅考虑到了男女,也考虑到了性向,当真是无所不有。

司卿想也不想,和叶无莺上了一艘画舫,比起白帆小船,他宁愿选择画舫。

船娘是个面带倦容的清瘦女子,言语间淡淡的,算不上多热情。她瞧见叶无莺和司卿两人这样的容貌,目光也不过只凝了片刻,就低下头去,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且明明看到了他们带着个昏迷的男子,却只当没有看到。无疑她是个聪明人,在风月阁里那么多年,她见过的人和事太多了,虽然这两个青年出色的容貌是她平生少见,也不至于让她太过失态。至于客人的事,她绝不会多嘴一句,显得极有分寸。画舫上准备的果酒和点心都很美味,画舫渐行,船娘唱起歌来,清冽悦耳的歌声里带着些许惆怅和幽怨,远远地飘开,混着黑河上因为下雨而起的一层轻雾,连司卿对风月阁的恶感都削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