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很开心。”
夜色茫茫,整栋楼灯火通明,外头挂着的红灯笼摇曳着喜色,悬挂在阳台栏杆上的大片橘暖色的小星灯连绵成一片星海,璀璨了整片天空。
大厅最中间那桌是新郎新娘吃饭的一桌,周围坐得也都是至亲。轮到敬酒环节,盛蒲夏有些担心,席灏酒量不好,她怀着宝宝也不便喝太多。
席灏给她倒了雪碧,自己倒了半杯啤酒,敬向盛子傅,哪知盛子傅不买账,倒了一杯白酒给他,“你这妹夫不行,喝什么啤酒,我家丫头都能喝半瓶白酒,是男人吗,行不行啊!”
“哥!”盛蒲夏不满的叫道,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嘛,明知道席灏酒量不好。
“这嫁了人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一阵哄笑,席灏淡笑,一口闷。
在这,灌醉新郎也是一种习俗。
季寒跟在他们帮着倒酒,挡酒。十二桌的人敬下来,席灏没醉,季寒倒是醉得不省人事,眼睛通红。
等到闹洞房的时候,季寒已经在客房里睡了过去。他做了个梦,梦到四五年前初遇梁妤的样子。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正在路边买水果,手里捧着两本书,细心的在挑选。干净清爽的马尾,长发乌黑亮丽,瓜子脸,素颜清纯动人,结完账对着那卖水果的阿婆笑了笑,眼眸弯弯的,唇红齿白。
过去,美好,爱情,现实。
这只是一场梦,一场终究不完整的梦。
醒来时,季寒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唇畔张合,有些哽咽。
......
秦婶抬了两碗甜汤团给新人,“新人一人一碗,吃了甜甜蜜蜜,团团圆圆。”
有人起哄道:“互相喂啊!”
盛子傅搂着白曦笑道:“用嘴!”
“对对对!用嘴!”
盛蒲夏矗立着不动,热气腾腾的甜汤团早已将她的脸熏得红通通,席灏咬了一小口扣着她的脑袋贴上唇瓣喂给她。
刘叔拿着一个空酒瓶进来,里面插着一根筷子,“来来来,这个好玩,上次那谁结婚也玩的这个。你们两个用舌头把筷子从酒瓶里夹出来才算数啊!不然我们可不给洞房!”
舌头。
盛蒲夏的脸更红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样...她抬眸瞄了一眼席灏,他可能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清隽白皙的脸庞也有些红晕。
席灏没有任何扭捏,低声笑着,问道:“害羞?”他牵着她的手,攥在掌心,如获至宝。
“你说呢。”
刘叔把酒瓶递过,席灏凝视着她接过,放在他们中间,“试试?”
老一辈的叔叔婶婶起哄的那叫一个开心,一齐高声宣扬道:“试一个试一个!”
他的唇已经抵在瓶口,盛蒲夏颤颤巍巍的凑了上去,和他柔软的唇瓣贴合在一起,中间隔着那根硬邦邦的木筷子。
白曦笑得合不拢嘴,拿起手机又是视频又是照片的,全程的精彩她都记录了下来。盛子傅站在她身侧,目光始终流连在她的身上,蓦地,他突然靠近她的耳,低哑道:“你今天也很漂亮。”
说是把筷子用舌头舔砥出来,其实说白了,就是让两人舌吻。
玩完一出还有一出,盛蒲夏脸红得都要滴血了,他始终在微笑着,墨眸流光溢彩。
刘叔拿一根细线绑了一颗红枣,站在长凳上,把那枣子掉在半空中。说是让两个人想办法吃掉它,必须是两个人都吃到。
她想着,这不是一张嘴就能吃到嘛。毫不犹豫的凑上去咬,刘叔使坏,手臂向上一提,枣子她没吃到,反倒是吃到了席灏的唇。
这新房一闹就闹了一个多小时,楼下有人叫到:“放烟花啦!”
他拥着她去了阳台,晚风清凉,烟花绽放,响声不断,一道道银色的光芒徐徐上升,划过寂静的河水,倒映在水波中,在最高处盛开,巨大的花骨朵层层开放融在深深的夜色里,再如流星般滑落,细碎的星光火花消失在坠落的半空中。
挨得近,还能闻到阵阵火药味。
她仰着头欣赏着满天的花火,离得太近,有些晃眼。席灏搁在她腰间的手收拢了些。
“席哥。”盛蒲夏收回了视线,平时着远处暗黑的田际,依靠在他胸口,撒娇般的蹭了几下,“席哥...席哥......”他的气息深深包围着她,一如当年那边炙热温暖,是最让人感到心安的地方。
心中万般感慨,话到嘴边却难吐出一字一句。只想说,现在真好。
他俯身吻她的额头。
“老婆,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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