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了。
“王爷?”,安简喊了声,捂住要咳嗽的嘴巴。
云浅蹙了蹙眉,大步走向安简,拿下安简手里的冷水,将自己手里的水壶递了过去,“就知道又犯病了,把这喝了”。
“这?”,安简疑惑的接过云浅递来的水壶,还是热乎乎的。
“止咳”。
安简半信半疑的闻了闻水壶里黑黑的药汁,很浓的苦味,抿了口,“车前草止咳,还加了一味药”。
“猜猜看”,云浅问着。
安简又喝了口,喝到胃里暖暖的,“七叶莲,有镇痛消肿之功,治跌打损伤最为有效”。
“看你这医馆开的不错,能喝出几种药材来”,云浅说着。
安简苦笑,她不是什么神医,才学了几个月的中医,并没有尝百草,还没有如此厉害,“这七叶莲倒不是我喝出来的,是猜出来的,像这种荒郊野岭的密林子里,也只有这七叶莲了,况且我是摔伤导致的,王爷最有可能会采摘这七叶莲来给我治病”。
“看来叶幽的饭碗难保了”,云浅拿走了安简手里的空瓶子,放在了地上。
“还不至于吧,王爷也不错,这么难找的药草都能被你找到”,安简也夸奖着云浅。
对于安简的夸奖,云浅倒是不以为意,焦点是在安简那身半湿的衣服上,“再不把湿衣服给换下来,我辛苦熬的药就白喝了”。
“喔”,安简摸了摸袖子,神色顿开,难怪冷的厉害,竟忘记了这一身的湿衣服。
看着这后觉后醒的安简,云浅扯起嘴角,有些想笑,便出了安简的帐篷。
换了身干衣服,轻松多了,云浅这药倒是很管用,咳嗽也好了很多,趴在床铺上,在地面无聊的左手画圆,右手画方。
“咦”,安简看着地上的药壶,这云浅走之前都忘记拿走自己的水壶,这半夜口渴该如何喝水呢。
安简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十点了,有些晚,但也不是很晚,想了想还是给他送去吧。
出了帐篷,在里面呆了几个时辰,外面淅沥沥的雨也停了下来,正值衙役到帐篷后面巡逻了,此时去云浅帐篷还东西,正合适。
云浅的帐篷就在旁边,前脚刚踏出帐篷,后脚还没有踏出来,安简便停住了。
只见远处,那秦蓁姑娘朝自己这边走来了,她突然停了下来,安简不知道这秦蓁是不是在看自己,反正都是同一个方向。
停顿片刻,踏着莲步朝这边而来,安简不得不感叹,这姑娘连走路的姿势都是那么的不容忽视,眼看着那姑娘靠近,站在帐篷门口的安简刚要礼貌性的打声招呼,停在半空中的手尴尬的僵硬在空中。
姑娘往旁边云浅的帐篷进去了,应该是没有看到自己。
只是停顿了须臾,秦蓁就进去了,还是故意挑个没有衙役巡逻的间隙,云浅应该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少还是要避讳,更何况这秦蓁姑娘还是皇上中意的女人。
想起白日的事情,顿时安简起了疑心,便决心去看一看,轻步躲在了云浅帐篷的外面。
里面的声音极小的,安简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安简怀疑这两人到底有没有开口说话。
白色帐篷里只能隐约看到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是并肩站立的,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