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nangya刚被解绑,马上跑到铁桌旁边,把那颗拉胡天神的神像头抱在怀里。随后我们三人出了仓库钻进汽车,一个男人负责开车,老谢则和另外三个男人坐在后厢板里,趁着夜色驶离这里。
我们在一处类似中国棚户区的地方落了脚,老谢说这是他在印尼的几个朋友,专门抓猴子的,上次我们去越南接抓十个猴王生意那次,就是这几个人抓的。虽然有一只是假猴王,被他们给坑了,但这次多亏他们帮忙,所以要求我们不要再追究。
方刚看了看我,我俩都发出苦笑。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有心情追究那种陈年旧事。问起老谢找到我们的经过,他嘿嘿笑着:“我给你打电话,但你关机了,再给方刚打也是一样。我就知道不妙,于是马上按那个地址飞到雅加达。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你号码打来的电话,有人说你们出车祸在医院,让我马上赶过来,还说会给我订机票,又告诉我什么车来接机。我顺口就同意了,心想哪有这么巧的事,就躲在机场暗中观察。那趟飞机到达的时候,我看到有辆紫色的汉兰达停在外面,就知道是他们的。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两个人从机场出来,上车就急匆匆地走了,我叫了辆出租车在后面跟着。跟到公路旁边的树林,不小心就给跟丢了。我打电话叫来几个朋友,在树林附近找了半天,晚上才找到那间仓库,结果你们真在!”
听了老谢的话,我和方刚感慨不已,平时我最讨厌老谢的狡猾,背后没少骂他老狐狸,可现在偏偏却是他的狐狸性格救了自己,也救了我们三个。
阿赞nangya特别生气,说:“我不会放过那个汪夫人,还有那个姓姜的男人!”
方刚反倒没那么生气,只是边抽烟边皮笑肉不笑,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我恨恨地道:“姜先生明显是汪夫人的情夫,两人串通一气去搞汪老板的儿子汪海。开始她把汪海说成恶人,现在看来,还说不定谁是恶人呢。”
“那个汪海曾经在汽车里做手脚害汪夫人,可见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方刚哼了声。
老谢问:“你们之前收到定金了吧,钱在哪里?”
一提钱,我就无比沮丧:“定金是收到一万多美元,可没存银行,都在我的皮包里,全被姜先生的人抢走了。”
老谢咧嘴:“啊,全抢走了?那这桩生意等于一分钱也没赚到啊!”
“别急,早晚我们会连本带利搞回来。”方刚冷笑道。
老谢看着我们三个,缩头缩脑地似乎有话要说,又不好出口。我让他有话直说,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老谢点了点头,干咳几声,说:“田老弟,方老板,你们也知道。我老谢是个穷人,身上没什么钱,这次来雅加达,又机票又找人搭救你们,花了不少钱,那都是我在泰国朝朋友借的。等明天回泰国之后,你们看能不能给我点儿补偿费……”
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笑了,我心想这才是老谢,绝对不是假冒的。方刚哼了声:“我们所有的证件和物品都被拿走了,怎么回泰国!而且没解决那对狗男女,让我回我也不会回去!”
老谢苦着脸:“大不了去补办证件嘛,有钱人不好惹,万一再闹出人命来可怎么办?”我清楚老谢胆小怕事,其实我胆子也不大,这种事平生首次遇到,当时真是差点儿把尿给吓出来,恨不得马上就能逃回泰国。但现在得了救,这恨就难消,也同意他们俩的想法。要不然的话,就算回了泰国,以汪夫人和姜先生的手段,早晚会找到我们。
我说:“给那两个王八蛋下个降头,好好搞搞他们!”
阿赞nangya也说:“让我来吧,就下个虫降。”
方刚却摇摇头:“先别急,让我给阿赞巴登打个电话过去,光报复不行,还要拿到属于我们的那些东西。”
“你是说那两万五美金?”我问。
方刚笑了:“当然不止那些。”
第二天上午,方刚联系了阿赞巴登,询问给人下鬼降的细节。方刚给我讲过,当年那个惨死的阚仔和台湾的陈鬼师父都会施鬼降,能让活人暂时失去心智,甚至听从降头师的摆布。阿赞巴登说,给普通下鬼降的话,他带着域耶就行,如果对方也是修法的,就得他师父鬼王出马。
第0227章 阿赞nangya的试验
阿赞nangya问阿赞巴登是谁,方刚说:“他在菲律宾修鬼王派,也是我的好朋友,以前我帮过他的大忙,这些年也让他赚了不少。这个忙他肯定会帮,当然也要付给足够的钱。”
阿赞nangya有些失落。不服气地说:“鬼降再厉害,和灵降还是有差距的。缅甸的黑法控灵术很厉害,以前听我妈妈说,我外公在缅甸是当地最厉害的降头师。他施的灵降,能让对方在几十公里以外的家可跳楼自杀,或者拿刀去杀任何雇主想要整死的人。”
我和方刚一听,觉得有门,连忙细问。阿赞nangya告诉我们,控灵术分好几种,除了有正法和黑法之分外,还有控阴灵和活灵的区别。龙婆僧和阿赞师父加持出来的入灵的佛牌古曼,基本都属于控制阴灵的,当然还有正统佛法和鲁士法的。而控制活灵达到自己想要的任何目的,就得用最高深的黑法,比如灵降。
方刚点了点头:“几年前我在台湾就见到过控灵术。那时候阚仔和陈鬼用降头术相斗,开始阚仔占了上风,让那个叫肥东的黑帮老大用餐叉自残双眼,可最后还是陈鬼赢了,控制阚仔从夜总会跳了下去,唉!”
阿赞nangya问:“陈鬼也是修黑法控灵术的人吗?”
方刚说:“不是,他是修茅山术的。”
阿赞nangya很惊讶:“那就是中国的道术了,用道术来控灵,说明他的法力不算低。”
“管他是高是低,反正最后都被阿赞巴登搞死了!”方刚嘿嘿笑着。
老谢在旁边听了半天,忍不住插嘴:“我说几位,一定要搞那个汪夫人和什么姜先生吗?我看要不就算了吧。那种有钱人不好惹,万一把他们惹急了,多麻烦……”
我和方刚都瞪了他一眼,老谢立刻不说话了。阿赞nangya说:“谢先生,从来只有降头师弄死别人。没有人敢打我们的主意。这个仇肯定要报的。”
为了检验阿赞nangya对缅甸黑法的掌握程度,方刚让她先找个人试试。选来选去,还是准备在这个印尼抓猴人身上做试验。不同于降头师之间的争斗,要是给普通人下灵降,还是要收集到对方的几样东西。一是照片,二是毛发、指甲、衣物(内衣最好)和血液,三是对方的名字。
老谢虽然很不愿意,但在方刚的威逼下还是去了,他在印尼人的卧室里找到两张照片,又把那家伙脱下来几天没洗的内裤偷了出来,还在床上找了几根头发。那印尼人的名字忘了,阿赞nangya拿出那颗拉胡天神的头部。放在地上,自己盘腿而坐。我心里有疑惑,就问:“这颗神像头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
阿赞nangya平静地说:“这是我母亲的头骨。”
虽然我心里能猜出这也是一种域耶,但听说竟然是阿赞nangya她妈妈的人头,还是感到不寒而栗。方刚和老谢脸色也变了,阿赞nangya说:“当初我妈妈得了重病,去世之间告诉我,要把她的头骨留下,尸体火化全部烧掉,再将拉胡咒和黑巫心经用鲜血写在上面。然后用寺庙土、经粉、母亲的骨灰和药粉混合成泥,把头骨包裹在内,外表塑成拉胡天神的脑袋,涂上金粉。最后用经咒加持半年以上,就成了拉胡域耶,法力很强。施降的时候必须要用它来完成。”
我们三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没说话。方刚问老谢:“你那个印尼人朋友在哪里?”
我探头朝外面看:“他在院子里洗澡。”
老谢担心地问:“不会把他搞成昏迷不醒吧?这家伙脾气不太好。”
“放心吧,又不是真的要搞死他。”方刚不耐烦地说。
我对阿赞nangya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方刚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控制对方的行为按自己的意思去做?”
阿赞nangya说:“主要是存想,还要配合小幅度的动作。”说完,她闭上眼睛,将左手扶在域耶上,把那几样东西放在托盘中,用火柴烧掉,火苗腾起来的时候,她开始念诵咒语。不到五分钟,就听到外面传出铁盆掉在地上的声音。我和老谢探头看,外面那个在水泥蓄水池旁边用大盆接水洗澡的印尼人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动。旁边另外两个印尼人正在询问他。
这时,阿赞nangya轻轻抬起右手,做了个挥舞的动作。
外面那印尼人目光呆滞,抬手就抽了对面那人一个嘴巴,那人被打得愣了,用手捂着脸。另外一个男人上去猛推了他,阿赞nangya仍然在念诵着经咒,身体微向后仰,再抬起双手,身体开始左右摆动。
外面的印尼人抬起双手开始跳舞,对面那两人已经看傻了,不知道印尼人怎么回事。有一个男人冲进屋要找老谢,被方刚拦住。阿赞nangya身体前倾,左右轻摇,印尼人停止跳舞,忽然朝对面跑过去。阿赞nangya双手做了个向上抓的动作,印尼人纵身跳上电线杆,蹭蹭蹭就往上爬,没十几秒钟就已经爬到杆顶。
我怕他被电线给电死,刚要出言提醒,阿赞nangya身体再后倾,印尼人双腿紧紧夹着电线杆,上半身后仰,双手张开,做了个类似杂技演员的姿势。贫民区不少人都纷纷围过来,仰头看着十几米高处的那位哥们的表演,有赞叹有惊讶有疑惑。
被方刚拦住的那个印尼人朝屋里一看,看到了阿赞nangya正在施法,他愤怒地大喊大叫,竟然冲破方刚的阻拦进了屋。我连忙站起来去拦他,可那印尼人很强壮,一把将我推开,冲到阿赞nangya面前,用力将她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