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姐这个事,也是让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以她的情况,那真是惨得不能再惨,得怎样才能有改观,难道真要中彩票?这让我想起刚开始做佛牌生意没几个月时,表哥工厂里的那名工人胡三强来,就是中了泰国的彩票,还买了别墅。
十几天后,没有魏姐的什么信息反馈,我发过两条短信让她别忘了更换新鲜的供奉食物,她也没怎么回复。只有两次她给我打电话,说经常梦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在她家里玩耍,特别地闹,还吵着要吃要玩。她出言训斥。两个孩子就生气地说:“连吃的都不给,还说想让我们帮你!”
“有这种梦就说明阴灵有要求,你必须满足它,不管是托梦还是巧合,都不能太大意,就当真的去办。”我告诉她,魏姐连忙说好,马上就去超市买新的供奉品。
这天中午我正在和表哥吃饭,手机响起,是陈大师打来的。他说前阵子差女助理小凡出去办事,她路过佛牌店就进去坐了一会儿,发现店长美瑛对佛牌的知识还是不够全面,尤其有客户提出要请邪牌、阴物和施法之类的要求时,美瑛还是要给田七打电话现问。
陈大师说:“她和我说了这件事,我觉得,希望你还是能来香港一趟,在佛牌店坐镇些时日,让美瑛他们的业务水平有所提高,不知道是否有时间,要是行的话。最好半个月后就到香港,如果能和nangya同来,在香港小住几天,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心里暗笑,说nangya那边我不敢保证。只能打电话问问,我这边倒是有时间,随时可以动身。陈大师让小凡稍后联系我,和我商定机票行程等事宜。
半个多月以后,我已经把魏姐那件事渐渐忘掉的时候。她给我打来了电话。
那天我正在外面办事,手机响起,是魏姐打来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抓、抓到啦!”
“什么抓到了?”我问。
魏姐哭着说:“骗子。那个骗我丈夫的朋友,卷了钱跑的那个,抓到了!”我顿时愣了,大脑没反应过来。后来听了魏姐的话,我才知道昨天警方已经在云南抓到了骗她丈夫合伙修建宾馆的那位朋友。此君因为心虚,带着钱跑到景洪,想偷偷溜到越南去,结果被边防警察抓到。一百多万元的赃款基本都追了回来,只花了两万多块。
这笔钱可谓是救命的,还清了贷款公司的债务,房子总算保住了,虽然夫妻两家都被掏空,但好在没了外债,无债一身轻。魏姐和家人总算不用成天东躲西藏,也不用大半夜战战兢兢地提防有人扔东西砸门,或者往墙上喷死字了。
我笑着说:“恭喜啊魏姐,你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以后的日子再慢慢努力。”魏姐哭泣着说没错,从来没这么轻松过,还问我是不是供奉物的力量。我说肯定是,极阴古曼童子是入的重料,效果肯定有,不过你也不能松懈,供奉物要经常换,禁忌也得守。
就这样。又过了几十天,魏姐告诉我她丈夫之前和同事在金融公司投资的项目有了缓解,虽然没完全回本,但也收回三十几万。家庭的困境算是缓解了,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花销起来大手大脚,不用担心没钱用,偶尔还出国游,但起码不需要再为物业费等琐事操心了。魏姐丈夫也开始反思之前的行为,发誓以后再也不乱投资。
可能是因为之前家庭陷入困境太深,神经绷得太紧。现在柳暗花明之后,魏姐神经松懈,反正大病了一场。她发烧七八天后才好转,梦中一直做怪梦,梦见那两个孩子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大吃大喝,旁边堆满玩具,而自己的儿子却蹲在旁边的角落里哭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今后魏姐和家人再也没从极阴古曼童子身上得到横财,也算是不错的结局。说实话,警方把魏姐丈夫的那个朋友抓住。到底是供奉物的效果,还是警方的努力本应如此,谁也不知道。反正事情发生了,人也抓住了,而且还是在请了极阴古曼童子之后。估计就算别人对魏姐说不是古曼童子的作用,恐怕她也不会信。
对我来说,这是个好事,东西有效果就行,同时我也留了后路,告诉魏姐:“极阴物不是那么好供奉的,禁忌多、规矩严,而且鬼这东西毕竟不像人,和鬼交朋友是不可能的,也无法永远禁锢它。你这边既然有了效果,渡过了难关,建议把极阴古曼童子寄回泰国,我找法师重新加持,你也不用有后顾之忧。”魏姐想了想后说要考虑一下。
第0534章 有福有祸
几天后,魏姐给我打来电话,说她过几天想跟老公和儿子来泰国旅游,自从家里出了那档子事,她们夫妻俩就没睡过好觉,现在好不容易熬过困境,想一家人到泰国放松一下,顺便看看我,当面对我表示感谢。
我说:“那你也把极阴古曼童子带回来吧。”魏姐没回复,只说这礼拜就来泰国。到时候会把行程通知我。
又过了几天,我在曼谷和魏姐一家三口见了面,没想到她长得特别漂亮,短发肤白,身材曲线性感又高挑,穿着低胸的黑色紧身背心,外面是运动外套。而她丈夫也气度不凡,看上去半点也不像总被骗的那种人。儿子看上去健康壮实,只是有点儿愁容。
在曼谷的餐厅吃饭时,魏姐对我表示非常感激,说都是极阴古曼童子才救了她们家的命运。
而魏姐丈夫从表情来看,就对这事不太感冒,只是敷衍着说几句“是、是”的话,外带偶尔点点头,看来并不赞同妻子的观点。我问她有没有把古曼童子带来,她说:“哦,这次出来的匆忙,就给忘了,下次再说吧。”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是搪塞之言,心想还有下次。就算下次再来泰国,你还得忘。但起码她还扯了个谎,而她丈夫却哼了声:“那是我们花了一万多块钱买的,不管有没有效果,白花花的银子出去了,怎么还有送还的道理!要是说你能回收也行,还不给钱,那我们太亏了吧?”
我笑了,说我不是想占你们的便宜,而是为了你们好。这个极阴古曼童子和鬼仔没什么区别,鬼的脾气不比人,小孩的脾气也臭,婴灵相当于鬼加小孩,其不定性就可想而知了。我之前就和魏姐说过,供奉极阴物,时间一长就会破坏福祸的平衡,效果越好,隐患也就越大。
“能有什么隐患?”魏姐的丈夫问,但他的态度明显不是询问,而是不屑。我看了看魏姐,没说话,意思很明显,那些话已经和你说过,现在不想再费嘴皮子了。魏姐心里清楚,她看了看丈夫,把话题岔开,看来虽然没反驳我的意见,却也没打算帮我说话。
对于这种客户,我只能表示遗憾。方刚以前和我说过,卖给客户阴牌和邪物。一定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再加上电话录音,免得客户反悔。我在一年多之中,凡是和客户在电话里谈有关阴物的生意,都会进行录音。以备后用。和魏姐的也不例外,所以我也不怕她事后埋怨我。
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只有魏姐那性感的身材还算养眼,别的没什么可留恋。饭后我很快就告辞,从曼谷回到罗勇,给nangya打电话问行程,结果她表示不想去香港,让我找借口帮她推掉。
我只好给小凡去电话,说nangya人在清迈修法,要一两个月后才有空。小凡只好给我把机票订好,我就简单收拾行李。三天后,我去曼谷机场准备出发。半路上接到魏姐打来的电话,是她丈夫的声音,语气带着悲伤和愤怒:“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老婆和儿子都出车祸了!”
“什么,你慢点儿说。”我十分意外。
魏姐丈夫说:“我们三人前天从曼谷去芭堤雅玩。晚上在红灯区附近正在拍照,一辆汽车像疯了似的拐出来,把她和我儿子都撞倒。车跑掉了,两人现在还在医院里,我老婆还在昏迷,而刚才医生说,我儿子右腿恐怕要保不住,得截肢……”
我大惊:“为、为什么会这样?”
魏姐的丈夫大怒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得问你?”我很奇怪,说为什么要问我,那撞人汽车又不是我驾驶的。
“那也和你有关系!卖什么不好,偏偏卖那种用死人孩子骨头血肉制成的东西,明知道那东西有可能会让人倒霉,你还卖给我老婆!”魏姐丈夫越说越气。
虽然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对魏姐丈夫的指责还是很不高兴:“你们家的困境是怎么走出来的?得了实惠没说谢我。现在出了事反而说是阴物的问题。前几天我让你们寄给我,你还不同意呢。”
魏姐丈夫生气地说:“废话,那是花一万多块钱买的,凭什么白送给你?再说了,我家困境是自己走出来的,和那瓶恶心东西有狗屁关系?你以为我不懂?那东西根本就是一瓶烂血肉,什么效果都不可能有!”
听他这么说,我只好表示遗憾,说既然你觉得那东西完全没效果,为什么你妻子车祸的责任非得往它身上推?你们家有好事,是你们自己的努力,出了坏事就是别人的事,太不地道了吧。
其实魏姐丈夫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气急败坏,根本就不讲理。就像当初他家困难重重的时候。他父母指责魏姐没尽到做妻子的责任一样,人在吃亏生气时,下意识想到的就是把根源推到别人身上,这是人的天性。
所以,对魏姐丈夫这种人,我也没必要再去和他争执,而是把电话挂断。这段时间,他给我打了无数电话,还换别的号码,但为了躲避。凡是陌生号码我只好选择不接。虽然有可能会损失一些生意,但也没办法。做佛牌生意这一行,总会难免遇到这种客户,身为商人,放着钱不能不赚,而客户出事后非往你身上赖,也是无奈的事。
在机场大厅,我给方刚打电话发牢骚,他哼了几声:“管那么多!老子卖佛牌七八年,遇到的不要脸的客户比你多几倍,我每次都把丑话先说,到时候他们要是敢指责我,老子绝不嘴软,当场骂得他连老妈都认不出,你要向我好好学习才行。”
不得不承认,我的心肠远没有方刚硬。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对客户还真就骂不出口。对于魏姐丈夫的电话短信骚扰,我只回了一条,让他把极阴古曼童子给我寄回泰国芭堤雅方刚的地址,不然今后再出什么事。可不要后悔。
骂归骂,十几天后方刚告诉我,他还是收到了这个极阴古曼童子,那时我已经来到香港。我让方刚把东西送回阿赞平度重新加持,方刚笑着说:“这东西至少还能卖几万泰铢,到时候我和你平分,怎么样?”
我笑着说好,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对于魏姐丈夫这种人,我完全没有任何怜悯,只是可惜了魏姐这个女人。她不但漂亮成熟。而且比起丈夫,她说话办事都很稳当,也理智。魏她家的这些事,基本都是她丈夫搞出来的,可出事后他只想到躲避和自杀,只有魏姐在努力想办法,最后挽回困局的也是她,可倒霉的时候,为什么偏偏在她和儿子头上,而她丈夫却没什么事?这让我感到十分不解。
很想打电话给魏姐,问问她醒没醒、儿子最后是否截肢,但一想还是没打。她在医院躺着,手机很可能由丈夫掌握,如果是他接的,那不用说。还得臭骂我没完,我又何必找这个麻烦?
从曼谷飞到香港,照旧住在陈大师朋友开的那间酒店,来到佛牌店和美瑛等人打过招呼,陈大师因为人在台湾看风水。我也就自由活动了。这天晚上,小凡给我打电话,问我是否有空,晚上想请我吃饭,也有件事想麻烦。
在某茶餐厅碰面后,我问小凡:“什么事用得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