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先给老谢打了个电话,和他统一口径。然后我俩在附近寻找,最后在一家招待所订了间客房,之所以找这种不起眼的旅馆,是因为走廊里没有监控,方便行事,也免得以后麻烦。
最后方刚以短信通知老谢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我先对他说了登康给孔先生施法失败的事,又称好在登康掌握着柬埔寨极阴控灵法门,稍做恢复之后,今晚要再次施法。为防止被盯上,我们已经换了更隐蔽的地点。
老谢假装担忧地问:“新地点可靠吗?要是之前那两个家伙一直在跟踪你们呢?最好施法的时候,在酒店附近找人盯着点儿。”我笑着说不用,因为下午我们出发的时候,特意让出租车绕了个大圈子,在偏僻路段观察后面有没有人盯梢,最后才去的酒店。老谢说那还行,又说他下午就到杭州,问我们地点在哪里,我说就在xxx路的xx招待所xxx号房间。
挂断电话,我心里七上八下,首先根本不能确定手机卡是否被监听,其次,昨晚那两个暗中捣乱的人,现在很有可能已经逃离杭州,那就白费力气了。但不管怎么说。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也只能一试。
我和登康呆在招待所的客房中,方刚提前到外面埋伏,到了午夜十二点,登康开始施咒。他用的仍然是之前那种引灵咒语。区别是并没有施法的对象。大概五六分钟,登康突然换了经咒,又明显把声调提高。过了十几分钟,听到门外走廊发出类似牛吼的声音。
登康从地板上由坐变站,慢慢走向房门。我连忙打开。登康出门右转,最后在某房门口停住,嘴里的经咒没停。那牛吼声就是从这屋里传出来的,我连忙给方刚发短信,他刚走上来。我听到这房门发出咣咣的响声,好像里面有人在用力撞。
“他妈的,鱼还真上钩了!”方刚在楼梯口的墙角抄起灭火器,虎视眈眈地盯着这扇门。
就在登康继续施咒的时候,屋里传出低声呼喝。操着我听不懂的语言。随后听到门把手扭动的声音。这扇门刚打开个小缝,就被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猛地撞开,这人嘴里发出牛吼,看来就是他了。他身材粗壮,个子不高,头发又黑又密打着卷,鼻子流血,眼睛也通红,呼呼喘着气,夺路就跑。
方刚早有准备,抡起灭火器正好打在他脸上,这人全身贴在墙壁上,鼻血溅了一墙。登康不动声色,继续念诵经咒,这人也不顾满脸鲜血,顺势坐在地上,也开始念诵经咒,但浑身发抖。我左右看看无人,就迅速掏出手机,给这家伙拍了两张照片,方刚将灭火器放回原位,对登康指了指房门,示意他最好进屋去。登康嘴里念着经咒,慢慢转身回到房间,我和方刚也进了去。
关上房门后。我贴在门上,透过门镜向外看,见有个中等身材的瘦男人来到我们房门前用力敲。方刚问我是谁在敲门,我朝他摆摆手,示意不用管。那人又继续敲着,听到外面隐约传来上楼的声音,那瘦男人不再敲门,闪身就没了影。随后听到有人问“怎么回事”,又有一个人回答“不知道啊,你去看看吧”。
有个中年男人从我的房门经过。白天我订房间的时候见过他,是招待所的老板,他问道:“喂,你这个人在做什么?”
我回头看,见登康在屋里盘腿而坐继续施咒,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笑,连忙透过门镜看,只见那满脸血的人用力掐住老板的脖子,却在哈哈大笑。老板被掐得说不出话,飞起一脚把那人踢倒。那人又要扑上来,老板吓得跑开,那人紧追,随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好像是从楼梯跑掉了。方刚心急,把我推到旁边:“让我看看!”我说两个人都跑了。什么也没有。方刚听到外面没动静,就慢慢将门打开,外面空无一人,连瘦男人不见踪影,估计见势不妙已经逃跑。有一名年轻女客人也探出头来看。随后马上又关门。
“那家伙用的是柬埔寨阴法,已经被我击破,不是死……也得半疯。”登康说。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脸色也很难看,说明上次被干扰的影响还在。我连忙告诉方刚。让他带着登康悄悄溜出去,以免到时候被人追查时出麻烦。这房间是用我身份证订的,有我守着就行。
方刚点点头,和登康溜出房间,乘电梯离开。
不到十分钟方刚就给我发来短信:“那家伙在招待所门口跟老板夫妻打架,热闹得很,我们正在旁观。”我最怕这个,连忙回复他千万别看热闹,赶快走。
方刚回复:“年轻人就是没经验。假装看几眼热闹,这才像是路人,要是出来就急匆匆地走,反而会招人怀疑。”我不由得感叹,姜还真是老的辣。
第1049章 斗法
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听到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透过门镜看,见老板娘和两名警察走上来,她说:“就在xxx房间,那个就是!”“门怎么还开着,屋里有人吗?”“不知道啊。”
应该是警察来调查了,十几分钟后,听到有人在敲隔壁的房门,好像是警察挨个调查。果然。没几分钟就敲到我这里,我打开门出去,警察问刚才是否听到什么动静,有没有看到什么。我说只听到外面很乱,有人喊叫、乱砸房门和大笑,从门镜也没看到什么,更不敢开门。警察问了几句,也就走了。
按情况判断,至少没有闹出人命,也没什么大的伤亡,否则警察肯定要清空招待所,甚至把所有住客都带回去调查。次日早晨,我在一楼办退房,问老板娘昨晚怎么那么吵,连警察都来了。
老板娘生气地说:“谁知道怎么惹上了那个疯子!大半夜的在楼上吵闹。我老公上去看,有个疯子抓住我老公就咬,跑都跑不掉,在门口硬是把我老公的耳朵给咬掉,人却逃跑了。到现在也没找到。”
我大惊,心想那柬埔寨阿赞也够缺德的,没事你咬人家耳朵干什么。我假装咒骂说现在精神病人太多,也不送进医院管管,就退房出来。
昨晚方刚和登康在附近的另一家旅馆过的夜。我和他们碰头后说了这个结果。方刚哼了声:“还让他给跑了,妈的!”登康说怎么打听他个家伙是谁,我连忙掏出手机,调出那两张照片。画面是那个柬埔寨阿赞盘腿坐在地上念诵经咒,用了闪光灯,显得那张脸更加诡异。方刚这才想起昨晚我拍过照,把图片传给他和老谢,让他俩分别发给自己的朋友,四处打听。
这时,小杨给我打来电话,但我不敢接听,因为手机卡还处于被监听的状态。没办法只好去营业厅更换号码,再用新卡给几十个常用联系人分别打去电话和群发短信,告诉他们换号的事,比如父母家人、同学好友、小杨、费大宝、小凡和nangya等人。
再给小杨打去电话,她问我为啥突然换号,我说了旧号码已经被监听的事。她很惊讶,又问我们在哪里,她说:“孔叔的病情更严重了,他哥哥说没办法。只好把他再次送去精神病院,说让我们自便……”
我连忙问:“那施法的费用怎么办?”小杨无奈地说孔叔的事没办成,怎么好意思张这个嘴。我心想也是,非常后悔当初没让孔先生多付些定金甚至全款。对方刚和登康一说,两人都很生气。这桩生意简直是赔到家了。他们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最窝火的是我,当初只向孔先生要了四万块钱人民币,用做请那尊小鬼,但现在余下的四万打水漂,不光登康收不到辛苦费,我们三人的机票也得自掏腰包。他们俩当然不能赔,这钱只好我出了。
看到我这副哭丧相,小杨连忙问怎么了,我说出实情,她说:“唉,谁知道有人捣乱呀?这样吧,你们三位的来回机票钱我先垫付,到时候等孔叔好了些,我再去朝他要吧!”
方刚说:“那怎么行?没事,你田七哥有钱,就让他出。”我又不好意思说现在也要攒钱娶老婆,那样就等于想让小杨帮我垫钱,于是只好笑着点头。
为避免夜长梦多,我们几人打算尽快回泰国去。和小杨分别后,我劝登康也跟我们回泰国,反正亚罗士打那边有专人照顾他老父,顺便在泰国休养一段时间,登康同意了。三个人的来回机票,足足让我损失一万多块。这笔账到现在也不知道要算在什么人头上,就更憋气。
从曼谷回到披集,在nangya的寺庙和老谢碰面,nangya问我们为什么出了意外,方刚把经过讲给她。nangya想了想:“难道还是那个吴经理在暗中捣乱?”
“除了那个臭女人,谁能有这种闲心和毅力,他妈的!”方刚忍不住骂道。
老谢问:“可是她……没必要这样吧,就因为那次在店里当众脱衣服出丑的事,就揪住你们不放?先是整nangya再搞陈大师。现在又盯上你。女人脱光衣服有什么嘛,在海边不都是那样。”nangya看了看老谢,我连忙瞪他,老谢把头一缩。
方刚想了想:“这几件事虽然都没找到幕后指使,但估计跟吴经理脱不开关系。对了。小凡那边怎么样?”老谢说她在自己的住所,最近高老板频繁约会,但小凡告诉我们,实在是找不到好的借口去打听吴经理的事,怕引起怀疑。
我很着急:“总这样耗下去也不行啊。不光打听不出情报,而且夜长梦多,万一那个高老板用起强来,把小凡……可怎么办?”老谢说有道理,最好劝小凡尽快套话。
次日中午有人给方刚打电话,称我当初在杭州招待所里拍的那位法师叫阿赞邦达,是专门修柬埔寨法门的越南人,在乌隆当过两年阿赞,落降头的水平很强。
有了目标就好办,我们立刻动身,和方刚前往乌隆。他在这里也有朋友,其中有当牌商的,也有开赌场的和赌徒,还有无业游民。给方刚反馈消息的就是个牌商,泰国本地人,说那个阿赞邦达就住在西南的一栋旧公寓里,最近没什么联系。
在牌商的带领下,我俩来到那个公寓,我掏出手机,调出给吴经理在法会上拍的几张照片,打听附近的邻居是否见过。没有查不出的线索,有两个人均称,大概十几天前,似乎看到过这个女人来到公寓里,还跟阿赞邦达交谈过。
其实我们这种调查。基本很难找到吴经理的下落,但我最主要的目的只有一个:确定此事是否和她有关。而现在能完全肯定了,看来,陈大师落枯骨坑、nangya在寺庙被阿赞维布假扮攻击、巴登和nangya在合葬墓中招这三件事,也都是吴经理干的。
“就因为她陷害不成,自己当众脱衣服,就把我们这些人恨成这样?”从乌隆回披集的路上,我表示不理解。方刚也沉吟不语,我俩都觉得事出有因,但要是不找到吴经理。什么谜团都猜不出。
在披集,我俩来到小凡的住所,她其实比我们还焦急,只是害怕太主动去向高老板打听吴经理的事,会让对方起疑。
方刚对她说:“你不用操心!什么叫做情降?就是不应该做的事,那个男人都愿意为你去做。以前觉得不正常的事,现在都觉得很对,懂吗?”小凡咬着嘴唇,用力点点头,说高老板再约她的时候,就想办法直接问。
虽然有情降当后盾,为了增加成功率,我和方刚还是帮小凡想了很多借口,最后让她自己选择,自由发挥。
接下来的几天。我、方刚和登康就住在nangya的寺庙中,等小凡那边的好消息。果然不错,在高老板和小凡再次约会之后,小凡来到寺庙,高兴地跟我们汇报了情况。
高老板不愧是泰国的大稻米商。带着小凡去披集最大的度假酒店,品顶级的海鲜大餐,唱高档ktv和泰国最专业的古法按摩,还要带她出海游玩,称自己有两艘私人游艇。想在海上呆多久,就呆多久。
“最后,我把你们俩教给我的话说了,问高老板什么时候能在香港再开佛牌店,也好让我圆当老板的梦。”小凡说,“高老板说没问题,只是你对佛牌要是不专业的话,还是要有个佛牌专家当助手,比如吴经理那种人。我问吴经理现在什么地方,可以有空找她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