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
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我又没死,又不是没得救了。
眼睛怎么红了。
别难过,我没事。
唔,受伤生病有人照顾,是件挺开心的事。
什么狗屁太医,为什么不让我喝鸡汤。
偷看我洗澡也就罢了,反正也看不见什么,给我补衣服算怎么回事?
这是太子该做的事情吗?
还真的补好了?一夜没睡?那得费多少灯油。
左半幅袖子给缝上了……啧,又难过什么,没说你弄得不好。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想去外面散散心?那就搬军营呗。想去看星星?什么娘们唧唧的爱好,哪里不能看星星,非要去什么观星台。
哎,就知道会失望。
娘胎里带来的夜盲症么,可惜了,这个夜晚这么美,你却看不见。
不过漫天的星星都在你的眼睛里。
我能看见。
好吧,挺好看的。
从认识这个人开始,就有太多的为什么,这些为什么困扰着华苍,却似乎并没有困扰到这位太子殿下。
这位太子殿下说过:“我就是想对你好点儿。”
坦然率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情。
雪地里,这人又一次败给他,被他拉拽着才站稳。这人仰着头与他说话,眼睛亮亮地瞅着人,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哦,面若桃花。
他总是这样看着我,也总是对我笑。
其实我很想摸摸他的眼角和嘴唇。
还想……
华苍醒了。
这一夜的梦,迤逦而又令人胆战心惊。
他捂着眼睛深深呼吸,随即抹了把尚且热烫的脸,起床开始一天的操练。
少微现在很是刻苦,以前觉得不好读的那些文章,渐渐地也能读进去了。
不过他对算术的喜爱一如既往,去不了天德寺,他就让沈初帮他把功课带去给算圣先生过目,顺带捎去了一封信,向先生问安的同时,询问起那位颇有才干的师弟的事。
不久算圣先生回了一封信,告诉少微,赵梓不止一次问起那块“葛长题”题牌是谁解的,他只说是自己的另一位弟子,但没说明少微的身份。赵梓一直对他很好奇也很期待,让少微下次自己来与这位师弟切磋切磋。
少微乐孜孜地收好信:“先生这是想我了呢,改天定要朝父皇求个情,好让我回天德寺探望探望先生,和师弟。”
沈初道:“恐怕殿下探望算圣先生是假,去会会那个师弟才是真。可怜算圣先生那般偏疼殿下,到头来却成了他人的幌子。”
“谁说的,我是真的很想念先生了。再者说,先生出的题目才是真精妙,岂是那个刚拜入门下的小小师弟可比拟的。”少微捧完了自家先生,一转话头道,“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赵师弟长什么样子啊?”
“殿下觉得他应该长什么样子?”
“怎么也该是个翩翩君子吧?”
“非也。”沈初摇头,“那人啊,一脸横肉,俩鼻孔朝天,又黑又矮又胖,绿豆眼,塌鼻梁,一张嘴还满口黄牙。”
少微收起想象中的画面:“呃,有真才实学便好,君子不以貌取人。”
沈初笑而不语。
少微轻咳一声,拿起几册书卷:“我要去军营了。”
沈初好奇:“殿下手里拿的什么书?”
少微还未回答,就听东祺宫庭院中想起一声夸张的惊叫:“呀,好巧,沈大人也在啊。”
沈初:“……”
少微眼角抽了抽,这装得也太假了。他干笑道:“啊,漫陶妹妹啊,我有事要先走,要不你跟沈初聊聊天?”
沈初瞅了瞅少微,悄声说:“这是第三次了殿下……”
少微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怎么办呢,这是他答应漫陶的。
沈初只好一本正经地对漫陶公主说:“公主殿下,男女授受不亲,在下还是……”
漫陶道:“咱们可是青梅竹马,一块儿玩到大的,这时候想起授受不亲了?你要真的觉得授受不亲,那也好,不如你向我父皇提亲吧?”
沈初无言已对,少微趁机溜了出去,只听见漫陶嘻嘻笑着说:“怕什么呢沈三顾,我闹着玩的,又不会强迫你娶我,不过是想找个人陪我解解闷么。你给我说说吧,坊间又出了什么戏折子没有?你给作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