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向前看
日月同辉朋友圈公开秀恩爱的截图很快传遍五中, 津津有味吃着瓜的同学们,瓜还没咽下去就被塞了一嘴狗粮, 滋味儿实在有点微妙。
加上这个月的月考迫在眉睫,八卦毕竟没有命重要, 大家就都收收心开始临阵磨枪。
当事人钟晓婉却在这时开起了小差。
燕麓之爷爷入院后,他下午就不太有时间给钟晓婉打电话了, 两人每天只有他早上起来、也就是钟晓婉晚上睡前那一会儿能视频聊天。
他们因此格外珍惜那一点时间,恨不得把每一天的点点滴滴都分享给对方。
诸如蒋瑞雪写原创网文终于签约并开通vip赚稿费了、黄老师去刘粲家家访却被病了的刘粲妈妈拜托做说客、宁瑶和司彧走的越来越近两人正一起研究未来志愿、宁磊还为此严肃认真的和司爷谈了一次等等,钟晓婉都一一讲给了燕麓之听。
燕麓之也很感兴趣, 还追问细节:“蒋瑞雪写网文赚稿费,能留在自己手里吗?”“刘粲她妈病了?她呢?”“宁磊怎么和司彧谈的?”
“能呀!我们给瑞雪出主意, 让她自己偷偷办了张银行卡,她已经过18周岁了, 自己拿稿费没问题。”
“刘粲现在在她奶奶家,她爷爷奶奶因为她闹绝食, 加上这些年对她妈有很多意见,就硬气起来, 说不用她妈管了,他们老两口供孙女读艺术班、考音乐学院。她其实已经可以回来上学了, 不过她想躲过月考再来。”
“宁磊他们怎么谈的, 我可不知道, 哈哈, 你自己问司彧吧,我就知道宁瑶气的要命, 嫌她哥多管闲事。”
燕校草从善如流,去问了司彧,第二天汇报说:“宁磊问司彧是不是要泡他妹——司彧形容宁磊当时的表情是一脸狰狞笑容。”
“哈哈,然后呢?司彧怎么说的?”
“司彧说没有——我看他目前也没那个意思,他知道宁瑶之前……”
“对你有意思。”钟晓婉补充。
“嗯,而且还直接导致我们互换,司彧又是除了我们之外,对这件事了解的最清楚的,想想他确实很难对宁瑶有什么别的感觉,只是朋友而已。”
这倒也是,钟晓婉略遗憾的点点头:“那宁磊怎么说?”
“宁磊很高兴。”燕麓之笑起来,“他并不希望他妹和他哥们谈恋爱。”
“为什么?”
“我猜,可能是因为怕万一分手,他在中间尴尬,以后一起玩都不方便吧。”
“哦,也是,你们偶尔还去他家玩的。要是真……但也不用还没开始就想分手的事吧?”
燕麓之道:“也不能怪他,旁观者总归跟当事人不一样,相对比较冷静,会把各种结果都考虑在内。”其实宁磊还有另一方面的考虑,认为宁瑶这时候恐怕还不能完全对燕麓之释怀,跟司彧走得近,更多是为了寻求慰藉,但这话,他就不打算跟钟晓婉说了。
钟晓婉其实也看出宁瑶跟司彧更像是闺蜜,就说:“嗯,各有角度吧。我就是觉得宁磊其实没必要和司爷谈,这样反而尴尬。”
“没事,司彧处理这点事,还不用我们操心。”
确实,情商超高的司爷,自然能处理好这些关系。不过钟晓婉说这些,也只是想和燕麓之分享身边的一切细微变化,并没有真的想做什么的意思。
随着分别的日子一天天累加,她对燕麓之的思念也层层堆叠在心底,渐渐酝酿出似苦还甜的香味。这香味时常让她在各种场合走神,控制不住的开始计算时差,猜测他那一刻会在做什么。也会在她经历各种或有趣或新奇的事件时,提醒她要记下来,晚上讲给他听。
甚至在月考的时候,看到数学卷子上有一道燕麓之给她讲过的题型,她都想着要记下来,回去夸一夸他。
“我可能是中毒了。”考完试出教学楼,踏着落日余晖回家的钟晓婉默默想道。
好在这毒有解。燕麓之爷爷的手术做的很成功,等钟晓婉拿到月考成绩单时,老人家已经顺利出院。
“我跟他们商量了,订29号上午的机票,这样30号中午能到北京,当天就可以坐高铁回常青。”
“今天24号,而且已经过去了,那就是还有五天?”
视频画面里,女孩儿的眼睛亮晶晶,闪烁间波动的全是喜悦之光,燕麓之就叹了一声:“我要是有超能力、会飞就好了。”说的时候觉得五天还好,这一刻却恨不得立刻去她身边。
钟晓婉笑道:“好啦,只有五天而已。你有空也出去玩一玩吧,环球影城、好莱坞什么的,都去看一看。”
“嗯,我先去打个前瞻,等下次我们再一起来玩。今天我爸还叫我下次带你一起来。”
“是吗?怎么提起我来了?”钟晓婉好奇。
“就是商量订机票的时候。爷爷奶奶还想劝我读大学,我爸爸替我说了几句话。”
燕麓之这十几天,或长或短的和父亲贺文彦聊过几次,父子之间相处的还不错,也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
贺文彦跟燕如诗一样,心里始终怀着对长子的愧疚,“其实我一直觉得,比起你妈妈,我更对不起你一些。我比你妈妈年长,又是男人,却没能担起该负的责任。这两年看着你越来越冷淡,我特别担心,怕我和你妈妈失败的婚姻影响到你的感情观,所以才建议你早点读大学,希望你接触这边的大家庭后,能有些改变。”
“但是现在不用了。”贺文彦看着外貌酷似自己的长子,笑的十分欣慰,“你比我想的要坚韧很多,也很勇敢。相爱是奢侈品,尤其是初恋,麓之,好好珍惜。”
燕麓之把谈话内容转述给钟晓婉听,“然后我给他看了我们的合影,他夸你漂亮。”
“谢谢叔叔。不过你应该比我还得意吧?毕竟是你亲自减的肥。”钟晓婉笑问。
燕麓之:“……”
“那你们有谈过你妈妈吗?贺叔叔对你妈妈是什么看法?”
“他觉得我妈妈也不容易。”
“然后呢?”
“没有然后,我没接话,他就说他不知道我和我妈这些年怎么相处,确实不该多话。”
“呃,你就没讲讲自己的委屈?”
燕麓之摇头:“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