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狼涯想要通过阻止砂浆来解决上面的兽人,以及底下的群众,就得绕过四分之一的领地边界!
这城墙实在是太高了,整整三十米高,只要没有飞翔的能力,没有一个兽人或兽族能够一下子越过去!偏偏梯子还出了问题!
当然,狼涯、熊达、蛇林三个的速度也不是盖的,在赶路的同时,狼涯还争分夺秒地吩咐好熊达、蛇林该做什么。
好不容易绕过了城墙,并不需要回到大门那边,一看到那砂浆的管子,蛇林立马喷出一道水柱淋在那管子外,接着,从狼涯嘴里吐出一道泛着蓝白色的冰气,很快就把管子冻结了一段。
之后,蛇林跟狼涯配合着一路把管子冰封住,奔跑的速度也就下降了一些。
等待了一会儿,果然听见了咕咕的声音。
“来了!”蛇林喊道。
三兽俱都严阵以待,胸口的心脏紧张得都快要跳出来了。
紧接着,就能看到远处未被冰封的管子发出震颤,明显里面有东西往这边冲来,很快,就来到了被冰封的一段,冲击的速度骤然变小,甚至能听见里面发出咔咔的结冰后碎裂的声音。
方法有效!
狼涯喜出望外,一声令下:“继续!”
刚才他们已经把之后的管子全都冰住了,现在,砂浆被暂时堵在了中间,前进速度减慢,可后面还会有越来越多的砂浆冲过来抵消他的冰系魔法,所以,接下来,狼涯跟蛇林又来回奔跑着不断加固。
突然,管子猛地抖了一下,阻力越大,反作用力也就必然巨大。
咔咔……
眼见着管子有裂开的倾向,狼涯高喊道:“蛇林退后,熊达上去,切碎冰块,防止井喷,我继续冷冻!”
蛇林却说:“我的水系也可以降温!”所以它并没有退到两个同伴背后,而是聚精会神地等待下一次爆发。
瞬间,管子裂开了一道缝,一些砂浆混着冰渣子从里面喷了出来,狼涯立马将之全部变成冰块,然后熊达挥舞着自己的金刚熊爪把那些冰柱砍碎。
拦腰打断前进的路,然后等有裂缝之后,把冒出来的砂浆疏导出来,又为了避免滚烫的砂浆破坏环境或者伤到人,所以把这冲出来的部分结成冰块打碎。
这就是狼涯的策略。
三个忙碌了足足十分钟,只觉得体内的魔法元素越来越少,快要坚持不下了的时候,砂浆终于见底了!
狼涯、熊达、蛇林都疲惫地瘫倒在地上。
狼涯跟蛇林还好,不过是魔法用完后产生的脱力。
熊达最惨,它的魔法要附着在爪子上才能使用,固然在砍断冰块方面,它要比其他金系能力者都要有优势,却也相当受罪,没有魔法洗练的部分,比如手臂,遭遇过冰火两重天之后,已经被摧残得快要不行了。
就在这时,姜小暖追着管道赶了回来,正好看到这三兽的惨状,连忙发动光系魔法给大家恢复,尤其是熊达的手臂,再晚一步,恐怕就要废掉了!
光熊爪厉害有什么用?手臂一块烤糊一块冻得坏死,岂不是要逼人截肢!
姜小暖一边施展魔法,一边分别查看三兽的情况,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蛇林瘫在地上,吐吐信子,说:“我还成,就是熊达,得赶紧送去治疗!”
姜小暖皱眉道:“我看过了,治疗仪是治不好的了,得用治疗仓!熊达,醒醒!”
她推了推熊达小山似的身体,却发现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好啦!熊达晕过去了!得赶紧送它回去!”
这时,狼涯勉强睁开眼,虚弱地爬起来,却又很快摔了回去。
姜小暖心疼得掉了几滴眼泪,按住狼涯,说:“我去找人过来!你们在这休息!”
说完,她又放了几个治疗用的光系魔法给三兽,然后往部落里跑去。
半小时后,大家簇拥着把熊达抬到了族医的家里,之后就是狼涯、蛇林还有那个被从城墙上解救下来的兽人。
后面的三个只要稍稍包扎和休息就能缓过来,倒是熊达的伤太过狰狞,原本毛茸茸的棕色熊毛有的焦黑有的结成了冰渣,更有大面积的皮肉翻了出来,露出了骨头。
姜小暖抹了一把脸上不听使唤不断流出来的泪水,扬手把储物格里的治疗仓放出来,调整了一下数据,治疗仓顿时变大到足够容纳一个熊族兽族的大小,等好几个兽族合力把熊达塞进去,关好盖子,治疗仓的治疗射线开始扫射熊达,姜小暖这才终于瘫坐在原地,不住地喘气。
其实,自从发现不对劲之后,姜小暖就一直没有停过,先是跑去了工厂,然后就是往回赶,这一路上动用了不少魔法,后来还一股脑地把自己的魔法能量全都弄成治疗术施加在了狼涯等人身上,最后又是去喊人来帮忙。
如此奔波下来,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但她还是勉强地往狼涯那边爬了两步,顺了顺他身上的毛,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烧伤之后,这才终于镇定了下来,对着还在昏迷的狼涯小声碎碎念道:“狼涯,我好怕……砂浆烧死大家……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我上辈子就是死在……砂浆中……”
第一百六十章 殡仪馆
天空是惨灰色的。
殡仪馆的门前没有多少生气,哪怕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也是低着头匆匆走过,看都不敢看那开敞大门里一眼,就算有无知的孩童瞟上一眼,也很快就会被大人给拉走。
似乎是在秋天,萧瑟的风吹落殡仪馆外的槐树叶。
姜小暖提起白色的裙摆,缓步走进了殡仪馆。
进到了内里,这才发现里面的人还是不少的。
一个棺材放在大堂正中央,周围是简陋的白色花圈,前来吊唁的人们都站在离棺材好几米远的位置,各个面露不耐,却又不得不摆出工作时的官方表情,严肃而没有人情味。
一个人的葬礼,前来吊唁的人却是这副姿态,这人该是多么可悲呢?姜小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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