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很好奇,那女子为啥要迫不及待的离开?
她的打扮很朴素,可穿着的衣料却不普通,走进南赢王府也没见她有任何卑微和胆怯,她猜测她应该是经常出入这种大府的。按常理来说,她进了南赢王府的大门,就应该知道他们的身份,可她并没有讨要报酬的意思,反倒是急着要走,要同他们撇开关系……
她脑子里一直都思索着女子的身份和来历,直到暗卫回来,彻底的解开了她心中的迷惑,同时也当他们三人都很是诧异——
“什么,她是白府的人?”裴芊芊当然不相信了。如果真这样,那她把孩子送回来的时候应该提出要求让他们放过白夫人才对,可她什么都没说。
“确定无误?”司空冥夜沉着脸也开口问道。
“回王爷王妃,确定无误。”黑衣暗卫单膝跪在地上,冷肃又肯定的回道。
“白府是何动静?”司空冥夜又问。
“回王爷,白府戒备森严,小的们不敢擅自潜入。”
夫妻俩相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一丝不解。白义平没来向他们要白夫人和家奴,反倒把自己的家布置严密,为何?
“冥夜,这事你怎么看?”
“你呢?”司空冥夜挑了挑眉梢,不答反问。
“难道白义平故意的?是他让人把芷晴抓走,然后又让人把芷晴送回来?”裴芊芊皱着眉,怎么都想不通,“可他这样做有啥好处?暗卫不是说他们是在外面找到芷晴和那女子的么?如果真是白义平指使的,那女子怎么会带着芷晴半夜三更到街上去的?难道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抓走芷晴的人不是白义平的人,那女子只是恰巧救了芷晴而已?”
司空冥夜朝对面一直不吭声的白衣男子斜去一眼,“左公子认为呢?”
左文筝也是皱着浓眉,但没答他的话。
他们原本只是单纯的想知道那女子的住处,想着改日找机会登门拜谢。没想到那女子居然是白家的人,结果把这事越整越复杂,越来越扑朔迷离。
而眼下还有一件事要等待他们去做,裴芊芊也只能先把疑惑放下,跟自家男人商量起来,“冥夜,既然芷晴找到了,那侧院那些人?”
司空冥夜浓眉微蹙,“明日就让他们全滚出去!”
裴芊芊点了点头,“明天让人跟太子说一声,让他给礼部打个招呼。这事还是让礼部的人去做,尽早让白芷君下葬。”
不是她没人情味,而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是真心怕了。第一天丧礼还没过,就只是搭建好了灵堂就发生这样糟心的事,后面还要几天哭丧,她心再大也接受不了了。
通通给他们撵走,还他们家一个清静!
……。
白府突然戒备森严,裴芊芊他们想不明白,但事实就是跟布布有关。
蒙面太监把孩子交给手下后,也没想到会有人跟他们抢孩子。毕竟那处小后山是白府的地盘,外人哪里进得来?可据他手下描诉,就是一个蒙面女子把他们打伤了并把孩子给抢了。
得到消息的白义平当然坐不稳了,怀疑有高手混进白府,所以当下就让全府的侍卫提高戒备。
直到管家突然来报,说发现五小姐不知去向——
白义平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当即拍桌而起,又惊又怒,“难道她没同夫人去南赢王府为她二姐守灵?”
管家回道,“将军,五小姐说她这几日身子不干净,夫人也就没让她去南赢王府。”
白义平满脸络腮胡气得直颤,身旁的桌子都被他手劲给震裂了,“这小畜生,敢吃里扒外,我非宰了她不可!”
蒙面太监也是满眼怒火,指着管家用着尖细的嗓音骂道,“那你们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把她找出来!”
就在白义平也准备下令大肆搜查女儿时,突然有侍卫来报,“启禀将军,五小姐回来了。”
白义平染满怒火的双眼顿时幻化成杀气,粗犷的脸上神色凶狠又狰狞,“给我把那畜生带过来!”
从返回白府起,察觉到府里气氛不对,白若可就知道事情不简单,甚至猜到跟她救走的小女孩有关。见到白义平那一脸凶恶的摸样时,她就知道自己没猜错,那小女孩被抓是真的跟她爹有关。
特别是看到屋中多出来的灰衣蒙面人,她也忍不住眯了眯眼,对方一双凌厉的眼睛,杀气流露……
“爹,找我有事?”她直着身子上前,还想装一下无辜。
“混账东西——”随着白义平一声怒骂,一记狠厉的耳光扇向她白皙的脸庞。
他手劲很大,白若可不仅被他打偏了头,人也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脸的她抬起头,眼里水光晃动,不甘心的咬着牙道,“我做错何事?我不过就是救了个孩子,值得你如此发怒?”
白义平怒指着她,“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信不信我杀了你!”
白若可突然冷笑,“信!怎么不信?在你眼中,我们这些做女儿的只是你的棋子,你除掉一颗棋子有何不可的?”
白义平紧敛着双目,络腮胡的脸上神色极其吓人,当即指着她对管家冷冷的下令,“给我拖出去打!狠狠的打!”
谁知白若可却笑了起来,“你最好让他们打死我!如果今日打不死我,他日我也会气死你的,因为……”她笑容在娇美的脸上像花一般绚灿迷人,可泪水闪动的双眼中却满是心寒和绝望,“因为我不会做你白义平的棋子!”
☆、【95】、只留她一口气
南赢王府丢失孩子的事司空冥夜第一时间就让人把消息带入了宫中,得知左芷晴被人劫走,司空齐也是一天一夜没坐安稳。何止裴芊芊和司空冥夜恼怒心烦,就他听到消息时都当场拍桌气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竟如此大胆对左家的人下手!”
曹公公也是替他们着急不安,平时还会劝他息怒,这次真找不到话劝说了,揪着心附和道,“皇上,这人确实胆大包天!左家父女俩这次担任使节,前来我们蟠龙国也是为了使两国今后交好、不再有战事发生。若他们父女俩出事,可真有辱我们蟠龙国在天下的声望。不止曼罗国女帝会记恨,恐怕今后诸国也会对我们有所忌惮。皇上,这可不是小事啊。”
司空齐背着手,气急不已的来回走动,“那左文筝也是,哪里不去,偏跑去南赢王府凑何热闹?”
曹公公低着头暗自抽了下嘴角,小心翼翼的道,“皇上,其实最应该值得我们反思的是……”
司空齐突然停下,目光威严的瞪着他,“是何?”
曹公公赶紧跪下,“皇上,老奴只是快口之言,您别放在心上。”
司空齐冷哼,坐回龙椅上,冷声道,“你直说无妨,朕恕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