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她皇儿同他亲生父亲有六七分相似,左文筝没认出来不奇怪,毕竟他舅舅去世多年,他印象再深刻那也是小时候的事。可那老东西不同,那老东西是知道她和她儿子之间的事,要是再看到皇儿的模样,她绝对会明白一切的。
这可如何是好啊?!
眼看着皇儿再有两年多就登基做皇帝了,这个时候出乱子那怎得了?别说得到皇位了,司空齐一定会当场杀了他们母子的!
该死的老妖婆,这辈子真是她的克星!每一次都在她怀揣最美好的愿望时,她就出现了。而她一出现,都是给她致命的打击和伤害!
这样可恶的老东西,怎么还不去死啊?
死……
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死’字,袁贵妃铁青着脸,指甲深深的掐着手心。
对,让那老东西去死!
只要她死了,他们母子才会真正的太平一世!而她也能彻底高枕无忧了!
可是……
要如何才能让那老东西去死?
直接派人去杀她?不行,这太冒险了!
给她下药?这也不行!能否接近她都还不知道呢。
心里有了打算,可她心里却没有丝毫胜算,急得袁贵妃又焦急不安的走来走去。
到底该如何做?到底该如何做?她可以称病避开女帝那老东西,可是儿子避不开啊!他身为储君,哪能不去接见那老东西?
她真是越想越恐慌,最后竟有些狼狈的瘫坐在软榻上……
……
休养了多日,确定腹中孩子没大碍后,左文筝和白若可总算松了口气。但因为白若可是怀孕初期,左文筝丝毫不敢大意,按照司空冥夜所提醒的话,继续让白若可卧床休养。
他甚至担心回别院的路上出现问题,索性就在南赢王府原来的偏院住了下来。
“文筝,你外祖母凶吗?”听说女帝要来,白若可也是紧张不已。
“她人好得很,你不用担心。”左文筝坐在床边,把玩着她的手,笑看回她。
“可是我怕她不喜欢我。”白若可一脸自卑。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她的确是配不上他。刚开始答应跟他成亲,那都是被他哄骗了的,而她也是真打算利用婚事来躲避白家的。要是一开始知道这婚事是认真的,估计她还没勇气跟他在一起。
“她为何不喜欢你?”左文筝皱眉反问,“要是她真反对,我如何能顺利娶你?”
“可是我……”
“你别胡思乱想!”见她还要说些不中听的话,左文筝忍不住轻斥,“就算外祖母再凶,你也不用担心她会对你如何。实话跟你说吧,外祖母很喜爱芷晴,如今芷晴把你当亲娘看待,你认为她会讨厌你?更何况你如今也有了我的骨肉,她还能把你怎么着?”
“我……”
“别‘我’啊‘我’的,听话,就算在我娘面前你也要大大方方的,她们啊最不喜欢女人娇柔造作。你越是卑微她们越觉得你没用,你越是有胆气,她们反而更欣赏。”左文筝捏着她的脸好声好气的哄道。
“嗯。”白若可这才点了点头。尽管他一个劲儿的宽她的心,可她心里还是没什么底。第一次见婆家的人,她能不紧张才怪。
“左叔、若可姐姐,我们来了。”司空南召一边招呼一边牵着某个小丫头往里走。
“叫婶婶!”左文筝回头没好气的纠正道。叫他叔叔没错,可叫他女人姐姐,这是何意思?
“干嘛要叫婶婶?”司空南召翻白眼,“若可姐姐如此年轻,叫姐姐才合适。”
“你是嫌我老?”左文筝脸黑。真是越发想掐死这小鬼!
“不老吗?”司空南召对他眨眼,一副无辜模样,“左叔,你比若可姐姐大那么多,人家若可姐姐十八都不到,你都快三十了,还不够老啊?”
“你……”左文筝抬手指着他,“你给我过来!”看他不掐死他!
“我就不过来。”司空南召晃了晃脑袋,然后对身旁小丫头道,“布布,你不是要见弟弟吗?去跟弟弟打个招呼。”
“哦。”小丫头咧着嘴,屁颠屁颠的跑到床边,对着白若可的肚子叫得可欢了,“弟弟……弟弟……”
“呵呵……”白若可忍不住好笑,抬手摸着她小脸道,“弟弟还不会说话,但他知道姐姐来看他了。布布真乖,真懂事。”
“呵呵……”小丫头也跟着笑,大大的眼仁儿眯成了两道月牙。
看着女儿天真的模样,左文筝也忍不住扬唇。但是余光瞥到某个小鬼,心里又是一番怨恨。这碍眼的兔崽子,早晚逮着他收拾一顿。
想他美誉在外的翩翩公子,无数次被这小鬼气得跳脚,传出去他还有何脸面?
翩翩某个小家伙生怕气不死他,站得远远的感叹,“左叔,亏你还教导我怎么保护布布,你看看你,如何保护若可姐姐的?她这般受罪都是你造成的……唉!”
左文筝唰得脸黑如碳,呼啦起身就朝他抓去,“你这兔崽子,再说一句试试?”
司空南召拔腿就往外跑,“左叔,你一把年纪了还欺负我一个孩子,太没天理了——”
左文筝站在房门口,磨着牙‘砰’的把房门关上,“兔崽子,有种你别进来!”
没多久,房顶上传来瓦砾响动,只见两片瓦砾被解开,一颗小脑袋从小洞里伸进来,对着下面的他道,“我不进来就是,这样也能看到若可姐姐和布布。”
左文筝就差吐出一口老血了。
“呵呵……”白若可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敢说这对‘翁婿’上辈子一定是冤家……
……
这两日,为了南赢城的事裴芊芊焦头烂额。她多次想再跟司空冥夜商议由她去南赢城,可司空冥夜都推说会另外派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