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落自己去的?章栖悦深思的靠在床柱上,神色渺然,在权如儿马上要有作为的时候去堵她的嘴?到是像秦公公的手段。
章栖悦拢着自己的头发,神情不敢放松,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吗?会不会她想的太乐观了。
还是说……九炎落真能爱她到连这些小事也愿意用心去想。
章栖悦目光平静,却也不得不为九炎落的用心动容,若是真的如此……她再也找不出自己矫情的不满还有什么意义?
“婉婷。”章栖悦努力抽回思绪,神色有些疲惫:“去请胡太医。”
“娘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瞬间,所有人围了上来,瞪大眼睛看着主子,仿佛要悟透主子口中的意思。
娘娘是要靠生病争宠吗?娘娘有了危险意识,要开始拉拢皇上了吗?
这时候请太医,是不是太不给静心殿面子?贤妃娘娘是否太冒进了?
娘娘此招可用,皇上若是知道娘娘传了太医,今晚定会再过来,还有静心殿什么事?
宫人表情不一,每张脸上都写满了紧张,怕事情失败给主子招来麻烦,也怕事情成功,坐实了自家主子争宠?
怎么办呢?
章栖悦诧异的看眼她们,亲信们毫不掩饰的担忧和跃跃欲试,让栖悦娇笑出声,瞬间点亮了朝露宫所有光彩:“想什么呢?本宫是真不舒服,去请胡太医。”
婉婷想不管真假,这时候请,假的都能成真。娘娘是很避讳争宠的人,这个行为不好。
但婉婷见弄巧和花嬷嬷跃跃欲试,更有机灵的小太监拔腿已跑,婉婷也只能认了,跟着主子走下去。
胡太医反复诊了多次脉,从左手到右手,甚至不顾男女之妨查看了娘娘的舌苔和眼睑。然后越加凝重的诊脉,从左到后又掐了一遍,最后两指搭在娘娘的指腹上号脉,神情凝重,表情肃穆。
周围的宫人从开始的浑不在意到后来的紧张,到现在的声泪俱下,胡太医怎么如此严肃?莫非……莫非娘娘命不久矣……
弄巧、婉婷紧张的盯着胡太医。
花嬷嬷仗着年长已紧张的开问,问的小心翼翼:“胡太医,贤妃娘娘怎么了?娘娘最近一直很好。”
做太医的不单要有几把刷子还要会看人脸色,尤其是伺候女主子的时候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过来时,皇上派人嘱咐他句‘娘娘体弱,让他多费心’,各种意思不言而喻,而他也准备随便交差,可是……
胡太医面色沉重的抬起衣袍跪下:“禀贤妃娘娘,您有孕了……但脉象虚浮,臣不敢妄下定论,臣斗胆请娘娘传召太医院孕期圣手与臣一起诊断。”胡太医说完满头大汗,苦不堪言。
要是保不住……胡太医万分后悔他今天没有轮休,非显摆自己勤勉忠心,上赶着来宫里当值,竟然碰上了这种事,娘娘脉象不好,这一胎凶险。
顿时,朝露宫响起一片欢呼的雀跃声,娘娘有孕了,是天大的好消息,看谁还敢跟娘娘争。
花嬷嬷还没来得及高兴,但见胡太医脸上毫无笑意,心里咯噔一下,莫非……
章栖悦面色同样凝重,直接让人宣太医院妇科圣手在殿下候着。
她六天前很正常的见过红,虽然量少但也有三天,若不是这两天胃口不好,堵得不舒服想吐,也想不到传太医。
如果她有孕,六天前的事足以说明她身体不好,要不然就是孩子不好,胡太医刚才的样子更说明了自己的猜测。
章栖悦心情瞬间跌到谷底,静心殿的事都不想了,她印象中第一次有孕是十七岁,她现在才十五,顶天了再过三个月十六,早了一年。
可这段时期,九炎落是没有孩子的!
章栖悦面色凝重的把手搭在腹部,心里突然翻滚着说不出的悲凉,她在意:“严重吗?”
胡太医跪在下面表情十分为难。
章栖悦便不问了,默默的盯着梳台的一角,想着能动到她的人,她身体没事,怀裳儿时没任何疼痛,怎么差了一年就变化这么大,只能说,有人动了手脚,而在这宫里能避过她耳目的人,不难猜。
不一会,太医院擅长妇科的五位太医都到了,殿内除了留下三位近身伺候的丫头,其它人都遣了出去。
太医们轮番诊过脉后,都委婉的不建议娘娘留下这一胎。胡太医更是趁人不注意偷偷跟从小照顾到大的主子道:“如果皇上想要,娘娘也务必弄掉。”
“生育对本宫身体不好?”章栖悦直觉发问。
胡太医道:“不是,是孩子生下来会有缺陷,对娘娘以后的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什么缺陷。”章栖悦几近迫切的开口!眼睛盯着胡太医,执着的让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