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这他妈什么世道。”脸上有一道疤的粗壮男人把他的烟壶扔到了地上。那玩意儿是合金的,摔不坏,平时拿来吸毒,不爽了还可以摔一摔用来发泄。
这是发生在来到二号二级跃迁点的科莫星人星舰中打头阵的一艘的指挥舱的场景,绝对不符合大多数虫星人对“军人”的固有印象,倒是更像星际大盗一样。
其实疤男还真的做过星盗,走过私、贩过毒、抢过劫, 可惜依然很穷。然后在科莫星生死存亡之际主动“被招安”了,他的手下占到这艘星舰的约莫半数。
像他们这种灰色背景的,想上星舰是绝对不可能排的上号的, 科莫星人虽然不多,不也有五亿嘛,而星舰只能上五千万人。但是疤男“从良”了,他上星舰可以保护其他科莫星人, 遇到危险要走在最前面……但这些条款不过是说着玩玩,单看他和手下们全部上了星舰, 就知道这其中的可操作空间有多大了。
科莫星没有军队,疤男脑子转的灵,打起了这个主意,还真让他混上来了。
“可别抱怨了吧。”一个身材火爆、长相美艳的光头女子翻了个白眼, 手抱在胸前。光头女是他们小团体的二把手,当然,她和疤男是有点什么,不过本身也是很有实力的。平日的爱好是怼疤男, 即使在已经失去家园、流落星际的现在。
她是看不惯疤男的做派,你一个星盗,竟然也要假惺惺抱怨一句“世道”,搞笑。
疤男讪讪一笑,脸上的疤越发狰狞,啐了一口唾沫道:“这不是在宇宙流浪了这么久,有点慌么。”
话虽这么说,他的神色可没有什么慌张的样子,他的下属们也是一副嬉笑的样子。
他们曾经一年到头浪迹在宇宙的各个角落,只是偶尔要回到科莫星进行交易,交易完了片刻都不停就离开。
现在只不过是远离母星来了一场时间特别久的远行而已,用鼠尾的话讲就是“干一票大的”,他们曾经也不是没有过这种经验,现在在宇宙的时间还远远没有到达他们曾经的最大天数呢。
至于母星被毁?天,他们不是正要去“找”一个新的么?只不过被拦截在了二级跃迁点前,疤男有点烦而已。
和一看就不是良民的疤男和他手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栖息星舰上剩下的普通人。
他们是被抽签选定的幸运星民,在繁华热闹的科莫星一辈子都过着穷困麻木的生活,生平第一次离开母星是因为母星毁灭了。
小团体的人有说有笑,大咧咧地喝着酒玩猜拳游戏,弄得场面闹哄哄的。而这些普通人瑟瑟发抖地蜷在大厅中,挤作一团——栖息星舰的荷载是一万人,实际上每一艘都超支了不少,所以显得空间不足。
一阵莫名的波动涉及了整个舰身,酒杯摔掉了好几个,椅子也翻了,挤在角落里的人们抖得更厉害了,不过他们没有人尖叫,在科莫星想活下去就得学会沉默。
“操!”疤男差点也倒了,稳住身体大骂一句,他收到了一号二级跃迁点毁灭的消息。
“一天到晚草草草,你是要把恒星给草下来吗?!”光头女脸色很不好地回了一句,她也看到了消息,心情很不好。这个虫星真麻烦,无端换什么跃迁方式,现在还毁掉一个跃迁通道,他们有这么不受欢迎吗?
二号跃迁点口开始波动,虫星的星舰从其中露出了身形。观测员通过在观察室看到了这个现象,连忙报告给疤男。
疤男狰狞一笑,“好嘛,我们打不进去,你还非要出来找死,给我开炮,最大火力!”
疤男所掌握的栖息星舰只有一条,但是其他的栖息星舰也听从了他的指令,疤男的威慑力太强了,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回来和普通民众抢星舰。
其实要不是他们自己的星舰在上一次的活儿里被毁了,疤男一下失去了所有的财产,他们也不至于来打科莫星官方的栖息星舰的主意。
星舰刚出来,就被击穿了一个大洞,然后被各种火力攻击轰成了碎片。
“报告大校,前哨星舰失联了。”第一下攻击通讯装置就被意外击毁,没能搜集到更多有效信息。
景仪沉默片刻,还是决定继续进攻:“全体,打开防护罩,强行冲出去。”
作为增援力量,景仪的部队被派到了二号二级跃迁点。他们现在基本能确定每个跃迁点外都有科莫星人了,但是其他跃迁点口的将领都很谨慎地在观望,以防御为主。只有景仪决定大胆进攻,他的指挥思路确实是和虫星主流有所不同的。
果然不出景仪所料,暴躁激进的科莫星人对着他们的前哨星舰(里面其实根本没人)以最大火力进行集火,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些常规武器,顶着防护罩轻松就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