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若不是有人来报我,我都不知咱们府上竟然会闹出你这样的丑事!”李氏苍白消瘦了几分的美貌容颜之上露出清晰的笑容,带着几分得意地看着上前一步护住秦青的宋二老爷,挑眉笑道,“怎么,二弟舍不得了不成?只是我也与二弟一句,虽然美人难得,只是二弟也该明白克制的道理!哪怕想要纳了表妹,也得按规矩来是不是?三媒六聘是不必想了,怎么也得先给弟妹端杯茶,叫弟妹认了这个妹妹,你才要与表妹柔情蜜意,是不是?”
“你这话是什么话!”宋二老爷自认是个老实人,平日里对李氏也颇为尊重,谁知道李氏竟然出这样不堪的话,顿时涨红了脸。
他的确对秦青没有男女之情,只是此时此刻不护在秦青面前,还还算是个人吗?
“我的可都是好话。二弟,弟妹是个贤惠人,从前也过,你若是想要纳妾,她是喜闻乐见,你何必遮遮掩掩,非要暗中苟且,反倒叫名声都坏了呢?”李氏今日才被忠靖侯放出来,在忠靖侯面前大哭了一场,此刻眼睛都是红肿的,然而看向愤慨的宋二老爷,她眼里飞快地闪过几分嫉恨,之后方才冷笑道,“我也没有想到,表妹,你一向冰清玉洁的,竟然与二弟……”
“大表嫂!”秦青断然不能容忍李氏败坏自己的名节,不然自己只怕真的要嫁给宋二老爷了,扬声道,“你不能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那我问问你,你大半夜的不去休息,与二弟逛园,难道是我误会你了?”
李氏今日并不是突然起意要抓宋二老爷与秦青的现行,而是早就想要叫他们好看。
秦青孤冷,仗着自己是忠靖侯太夫人的娘家人,哪怕是个孤女,却在侯府之中怡然居住,甚至对李氏这个主母都很疏远。
至于宋二老爷所在的二房就更叫李氏生气了。
宋明华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二房嫡女,身份哪里有她的女儿高贵?
可是罗国公太夫人来了忠靖侯府上一回,竟硬生生只相中了宋明华,而不是她的女儿宋明月。哪怕罗家那公李氏没看上,也从未想过叫宋明月去嫁给一个罗国公府的旁支,可是李氏就是再没看上,那也带着几分傲慢,绝不容忍罗国公家的那公落在宋明华的手中的。她早就嫉恨在心,一心想着决不能叫宋明华得了这门好亲事日后在宋明月面前炫耀,因此很早就想找宋二老爷的麻烦。
若宋二老爷与秦青私会,这样不堪,若是传到罗国公府中,罗国公太夫人还能这样看重宋明华吗?
或许这门浑身就此被搅黄了也不定。
更何况李氏才丢了天大的脸,几乎万劫不复,此刻十分需要侯府之中闹出比自己还不堪的丑事来遮掩转移众人的视线,正好儿这个时候有人来报,宋二老爷与秦青算是撞到枪口上来,她不利用一番岂不是浪费了这个天大的好机会?更何况李氏一句不好听的话,乌鸦落在墨水里,一般黑。隔房都闹出丑事,自然就显不出她来了,到时候看忠靖侯太夫人还有什么脸来关她。
李氏再也不想回去佛堂诵经了。
那阴暗潮湿冰冷的佛堂,李氏想想就觉得浑身发冷。
宋明月陪她进去一回,这如今大病一场,正躺在床上病着。
“是老太太叫我和表哥过来话,如今老太太叫散了,我与表哥同路有什么不对?”事关名节,秦青也急了。她自然也看出李氏的不怀好意,只觉得这冷酷的逼迫令自己心生恐惧,这种仿佛被逼到绝境的境地,却令她坚强地哭不出来,只用一双带着怒意的眼睛看着傲慢的李氏,冷冷地道,“我与大表嫂也句实话,今日别是二表哥送我回去,就是今日在这儿的是大表哥,我也一样儿请他送我回去!”
“你!”见她竟然提及忠靖侯,李氏一下就警惕了。
秦青的身份在忠靖侯府其实十分尴尬。
她正是花期,生得美貌贞静,行事优雅雅致,自然引人注目。
更要命的是她是表妹,是可以嫁给忠靖侯府上任何一个男人的,她明明是当嫁的年纪,老太太却扣着她不放她出府嫁人,猪脑都知道是为什么。
秦青就是忠靖侯太夫人留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