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说:“你妈妈走了一个儿子,丈夫也走了,你又一直在远方,你结婚生儿育女可能是她剩余的生命里最开心的事情了。”
秦森藏在被窝里的手搭在沈婧裸着的大腿上,她的皮肤很滑。他说:“年底带你回去见见我妈,婚礼可能得稍微晚点,选个暖和一点的天气吧,我看六月挺好的。”
六月,他们相识的月份。
☆、第64章 64
这个新婚之夜过得还算安稳甜蜜,新一年第一天的清晨秦森接到贩子的电话,说是面交的话可以,但是他们在安徽。
秦森顺势说他在江西,很近,开车过去只要几个小时。
约定的时间是一月四号晚上七点。
贩子打趣道:“我们老大元旦得放松一下,他叫你好好过节。过完节咱们再做交易。”
秦森挂断电话从卫生间里出来,沈婧还在熟睡。
他穿的也是酒店的白色浴袍,露出结实的胸膛,腰间的腰带系得很随意,秦森重新躺进被窝轻轻抱住沈婧,两个人穿得像是情侣装一样。
沈婧的腰带没系好,轻轻一动,全都松散开来。秦森撑在她上方细细观摩着她的身体。
她真的很瘦,锁骨凹凸的很明显,小腹几乎没有赘肉,可是很柔软。她没有很傲人的身材,却十分均匀。
秦森笑了笑,帮她拢好衣服。
他爱她,她怎么样都是好的。
回南昌的高铁票是晚上七点的。
酒店隔壁有一条老街,一整条街都是买衣服和杂货的。
街头有卖串串香,沈婧买了十块钱的,边走边吃。待在酒店没什么事做,也不想在床上,省得到最后腿软到走不动路,于是她拉着他出来逛逛。
老街的一楼是店面,二楼大概就是店主的家,两边的房屋靠很近,更像上海传统的老弄堂。地面是方格铺砖,泥垢镶在砖的纹理缝隙里,看起来有点脏乱。
这里行人不多,卖的衣服也不是小年轻穿的。但却看起来很热闹,几家的店主聚在门口谈论着什么,有人在追着孩子跑,有人默默坐在角落摆个小摊,卖的都是很老旧的二手货,一条裙子只要十块钱。
老街的一个小分叉口,坐着一位正在写生的画家,他把自己裹得很紧,几乎只看得一双眼睛,手被冻得有些红,手里的画笔却不曾停过。
沈婧和秦森站在他身后看他画画。
他不懂其中技法和艺术,只是觉得很厉害,画得很像。
大约过去半个小时,男人收笔完成最后一抹色彩。
秦森搂着沈婧不觉得很无聊,因为这样的画面是多么宁静美好。他也认真感受现在的一点一滴。
沈婧走上前对男人说:“请问你给人画画像吗?”
男人在洗笔,抬头看了眼沈婧,眼睛笑得弯弯的说,说:“画的。”他的声音很干净清爽,听起来很年轻。
沈婧指指秦森说:“麻烦给我们画一张简单的水彩画,好吗?”
男人从工具箱里掏出水彩颜料,说:“去那边的店借两张小凳子吧,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站着会累。”
秦森说:“我去借。”
男人在画板上钉上新的画纸,问道:“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我帮你们画吗?”他并不是街头艺人,再者也很少有人会对写生的人要求这样的事情。
沈婧微微笑着,说:“今天是我和他结婚的第一天,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起相机,好像这样的画更有意义。照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画作不一样,在这个过程里我们能感受很东西,也会深深记住现在的情景。”
男人看见沈婧手上的戒指,笑着说:“恭喜你们结婚。哦,对了,我画画不收钱的。”
沈婧点点头道了句谢谢。
两个人在冷风中坐了一个半小时,沈婧看见秦森的耳朵都冻红了,她伸手去捂住他的耳朵轻声问道:“坐的累吗?”
沈婧习惯一画就坐好几个小时,这样的时间对她来说已经算短的了,可是秦森不一样。
“不累。”
男人把画拆下来给沈婧,“还没干,拿的时候小心一点。”
他画得很淡,水彩晕染得很美。
秦森又一次被惊呆了。
沈婧把晾在他的工具箱上,随后说:“我们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拿。”
她拉着秦森去了不远处的杂货店,问老板买了两包糖果。
秦森问她买糖干什么。
沈婧说:“他没有收我们肖像画的钱,送点礼物也不算什么。”她晃着糖说:“喜糖。”
男人收下两包沉甸甸的糖果,说了些祝福的话。他看着沈婧和秦森离去的背影莫名有些感动,拆开一粒糖含进嘴里,是淡淡的荔枝味糖果,又甜又香。
回到酒店的房间沈婧收拾好东西准备和他去虹桥火车站。
顾红娟的电话打破了沈婧愉悦的心情。
她知道父亲还是把这件事告诉她了。
顾红娟又气又急,“你怎么敢私自去登记!你们现在在哪?现在赶快去把婚离了!我不同意你们的事,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