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皱起了眉头:“草纸?上面怎么全是血?看上去血已经干了。”朱毅没有说话,尴尬地咳了两声,沐七儿的脸色通红:“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女人的经血。”朱毅轻声说道:“快盖上吧。”舒逸赶紧盖上了盖子:“真是变态,这玩意怎么藏在家里。这个房间应该就是麻姑的了,可这玩意应该不是她的吧,她应该……”
后面的话舒逸有些说不出口,按年纪他觉得麻姑应该是绝经了的。
朱毅说道:“我前面不是跟你说过吗?养蛊要用阴阳血,所谓阳血,是从养蛊人的左手中指放出的血,按苗人的说法,中指连接的那条血脉是直通人的心脏的,最具生命的气息,所以他们称之为阳血,而阴血则是指女人月事是流出的血。”
沐七儿说道:“真恶心!”朱毅淡淡地说道:“有的毒蛊,为了让蛊虫更加厉害,还得加入尸油。”沐七儿只觉得想要呕吐,舒逸说道:“怎么一直不见有人回来,她们去哪了?”接着他又打开了另外的几只罐子,里面没有什么毒虫,但却发现了黑色粘稠的油状物,还带着诡异的气味。
朱毅惊叫一声:“这就是尸油。”
舒逸也是一惊:“他们是怎么炼出这东西的?”朱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炼制这玩意的,不过我曾经听说大约是在明代中期,一支隐没在深山的苗人就是用死人或者动物的尸体炼制尸油,用来做灯油。如果说传说是真的,或许这炼尸的技术还真的传了下来也说不定。”
沐七儿觉得一阵寒冷,她轻声说道:“这应该是动物的尸体炼制的吧?”朱毅苦笑道:“不,养蛊用的尸油一定是人的,阴阳血也一样,必须是人的。因为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蛊虫通人性,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蛊虫与养蛊人的心性连在一起,据说长上一些看年头的蛊虫还真的通人性呢。”
舒逸笑了笑:“这和养宠物好象是异曲同工的效果。”
朱毅淡淡地说道:“可是宠物绝对没有这样大的杀伤力。”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舒逸扭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头,普通苗家人的打扮,手上提着一根长长的旱烟杆,他吃了一惊,就算他一直在和朱毅他们说话也绝对不可能听不到有人上楼时发出的响动,他感觉这个老头并不是寻常的人。
朱毅笑了:“老人家,我们是这家人的朋友,特意从省城来看她们的,可是……”老头摆了摆手,示意朱毅不用再说什么,他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舒逸,半晌他才说道:“你是小舒同志?”舒逸楞了一下,这老头怎么会知道自己姓舒?莫非是以前来这儿的时候见过?可他又怎么没有印象?而且他以前也没听说过西乡苗寨里还藏着这样一位隐世的高人。
舒逸忙说道:“老人家,我叫舒逸。”
老头笑了:“小舒同志,真的是你啊?十二年了,没想到竟然又见面了。”舒逸一头的雾水:“老人家,您是?”老头说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这也怪不得你,你还记得那次你去赶岭村被银环蛇咬伤的事情吗?铁头把你背到我那里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还发着烧,我为你治好了蛇毒,你却说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匆匆忙忙地就离开了。”
舒逸想起来了,他激动地说道:“您是赶岭村的莫老汉?”莫老汉微笑着点了点头:“嗯,亏你还记得我,那次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舒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时中了蛇毒,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所以对您的印象也不怎么深,还请莫老别介意。”
莫老汉笑道:“庄稼汉没那么多的心思,有什么介意的,小舒同志啊,怎么想到回来啊?”舒逸咬了下嘴唇,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莫老汉望了沐七儿一眼:“小舒同志,这是你媳妇吧?”舒逸点了点头,莫老汉说道:“这城里的妹子就是白净,长得也招人喜欢。”
舒逸这才想起问道:“莫老,这家里的人呢?”
莫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路过的,在下面看到你们觉着面生,怕是来了坏人就悄悄地上来想看个究竟,谁知道竟然就遇见你了。唉,可惜了岩芸那丫头,要是她还活着,能再见到你,她一定开心死了。”
舒逸问道:“莫老,我记得岩芸的身体很好的,怎么就死了?”莫老汉掏出一盒火柴,点上旱烟,咂吧了一口:“我也觉得很古怪,明明头一天看着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第二天就说病死了,而当我想看看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时,她阿嬷却不许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