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雷电交加,东辽省北部某小县城城郊的一栋别墅黑着灯,一道电光闪过,只见一个黑影从二楼跳了下来,疯也似的向着院子外面跑去,而二楼闪过两束电筒光,接着就听到几声清脆的枪响。
那黑衣人感觉到自己中了枪,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努力地跑到了停在路边的车上,别墅里的人已经冲了出来,在一片枪声中,黑衣人发动了车子,急速地离开了。
如果光线足够好,一定能够看到黑衣人的脸上渐渐苍白,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却扶在腰际,他感觉到冰冷,抬起手来看了一眼,手上满是鲜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渐渐模糊了。他又摸了摸胸口,东西还在,他松了口气。
从后视镜里他看到有车灯的光亮,他们应该是要追上来了,他弯下腰,从座位底下取出一截木头抵住了油门,又挂了一档,然后脸上露出了坚毅,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看清了前面的路况是放眼的笔直,他才挪到了副驾驶位,估计了一下后面车子的距离,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应该看不清楚!”然后他打开车门,躬身就跳了下去,同时他还推关了车门。
车子还在继续向前奔驰着,而他则摔到了路边的一条小沟里,残留的一点意识让他鼓起劲从沟里爬了走来向着路边一处亮着灯的屋子爬去,那屋子离他并不远,大约就二十米的距离,可是他却爬得很费力。
追他的那辆车已经过去了,他整个人象是放松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坚持到那屋子,他觉得整个人几乎都要虚脱了,眼皮也越来越重。
燕京,丰台区的一幢办公楼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一个年轻人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吭声。良久,男子停下了脚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年轻人说道:“不知道,怎么也联系不上,我已经让东辽那边的特勤都出动了,希望能够找到他吧,不过我怕……”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凌厉,不过随即也就缓了下来:“唉,其实我也担心他是不是出了意外,柳俊也是的,我都说了,别冲动,等支援,他就是不听,为什么总是喜欢逞个人英雄主义呢!”
年轻人不敢乱说话,他知道柳俊是车局最信任的人,也是车局最得力的助手,他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柳主任或许也是逼于无奈,也许是因为某种原因他不得不提前动手。”中年男子便是车锐,华夏国非自然现象研究局局长!
车锐皱起了眉头:“多派些人,一定要找到他的下落!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俊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清楚,现在好了,我们想要查也不知道从何查起!告诉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终于爬到了门边,柳俊却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力气,他多想能够敲开这扇门,可是他却闭上了眼睛倒下了。
曾志高正在给孩子煮面条,望着自己的儿子曾志高的心里很不好受,都怨自己没本事,女人跑了不算,连给孩子吃顿好的都是奢望,自己原本在货场做搬运工,虽然收入不高,但隔三差五的还可以让孩子改善一下伙食,打打牙祭,可货场这次买了几辆叉车,很多搬运工都失业了,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从明天起,他就不用去上班了,接下来的生活该怎么办?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要读书。想到这儿,曾志高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曾志高的儿子曾凡今年只有九岁,可是却很是懂事,爸爸每天起早贪黑的卖劳力他是知道的,他很心疼自己的父亲,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原本煮面条他是能够做的,但家里的面条昨天就吃完了,所以今天只能等爸爸下班以后才能带回来,于是九点多钟,这一家两口才开始吃晚饭。
“小凡,添些煤!”曾志高轻声说道,曾凡乖巧地应了一声,拿了煤桶和小铲打开了门,煤就堆在屋外的墙角,他们烧不起煤块,这些煤渣还是曾凡休息天去煤场捡回来的。
“爸,爸,你快来啊!”曾凡大声叫道,听到曾凡的叫声,曾志高心里顿时一紧,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赶紧跑到了门边,看到门外一个黑衣人伏在地上,借着灯光,曾志高看到了雨水中渗着血!曾志高冷静了下来,对曾凡说道:“你取煤添火。”说着他抱起了倒在地上的柳俊,进了屋。
他把浑身湿漉漉的柳俊抱进了屋,放在他和曾凡睡的那张床上,曾凡已经添了火,也进了里间:“爸,他怎么了?”曾志高皱起了眉头:“他受伤了,小凡,烧点姜开水!”曾志高解开了柳俊的衣服,突然他感觉到一只手拉住了他,柳俊竟然睁开了眼睛,柳俊的嘴动了动,可是却说不出话来,曾志高说道:“你别动,也别说话,你很虚弱,我先给你把湿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