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悯农好奇地在院里的石墩上坐下,看着那一桌子的茶具,扭头看了看屋里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约十分钟,邓琨换了一套灰色的西装从屋里出来:“会开车的吧?”周悯农点了点头,邓琨把车钥匙扔给了周悯农:“林城的道熟吧?”周悯农回答道:“嗯,经常来办事儿,道还是蛮熟悉的。”邓琨说道:“那就好,去大哥辣子鸡。”
上了车邓琨也不管周悯农,而是给朱毅打了个电话:“朱哥,我们出发了,对,大哥辣子鸡,你直接过来吧。”挂了电话,邓琨点了支烟,目光望向车窗外。
周悯农有些郁闷,他感觉自己直接被人家无视了,在暮山县,自己好歹也是个刑警队长,而现在,人家还真拿自己当司机了。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雷局长可是交代过了,自己要为人家跑好腿。
终于,邓琨象是想到他了:“小周啊,干警察有些年头了吧?”周悯农回答道:“从警校出来就一直在刑警队,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邓琨笑了:“七年就当上了刑警队长,看来也有些本事嘛。”周悯农心说那是,这队长可是自己努力拼来的,暮山县发生的两个大案都是自己给破的。不过他的嘴上却很是谦虚:“哪有什么本事,运气好罢了。”
邓琨说道:“嗯,不错,年轻人不骄不躁,能够懂得谦虚,有前途。”
邓琨说得老气横秋,周悯农听起来却不是味儿,在他看来邓琨好象比他大不了多少。
“邓先生,你和我们雷局是朋友?”邓琨点头说道:“是的,我们是老朋友了,记得我们认识的时候你们雷局还是派出所的一个管片民警,唉,这时间过得真快!他身体还好吧?”周悯农回答道:“嗯,很好。”邓琨笑道:“我根本不用问的,身体要是不好哪来那么足的中气,他什么都好,就是那臭脾气改不了。”
周悯农试探地问道:“我听雷局说让我跟你们明天到闽西去,去干嘛?”邓琨皱起了眉头:“怎么,雷霆没有告诉你?”周悯农摇了摇头:“没有。”邓琨说道:“这个老雷,是这样的……”邓琨把两年前发生在闽西的事情向周悯农说了一遍,周悯农听了也来了精神,看来自己经历的这件诡异的事情还真不简单。
此刻他又对朱毅和邓琨的来历产生了兴趣:“邓先生,不介意我问一下你和朱先生是干什么的吗?”邓琨说道:“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是个私家侦探,朱哥是个心理医生。”周悯农又楞住了,私家侦探帮着办案倒也说得过去,可一个心理医生怎么也跟着瞎掺和?
谁料邓琨象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别小看朱哥,他可厉害了,别以为你是什么刑警队长,办过几个案子,和他比却差远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这么告诉你吧,就连国安和军安部门都请他做了特别顾问,一些棘手的案子总会请他出马。”
邓琨这话一说,周悯农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雷霆会对朱前和邓琨这样的推崇了,敢情人家是真有实力。原本有些轻视的心也多少有了收敛,在这样的人面前他还真的难得有什么优越感。
到了地方,邓琨对周悯农说道:“停了车到三号包房找我们。”周悯农刚停好车电话就响了,是雷霆打过来的。
“雷局,嗯,我已经见到他了,什么?怎么可能?”周悯农听了雷霆的话,有些呆了,直到雷霆挂了电话,他才悻悻地进了饭馆。
推开包房的门,他看到邓琨正和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戴着黑边眼镜,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在轻声说着话。见他进来邓琨笑道:“小周,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朱哥,你叫朱老师吧!”周悯农的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才伸过去:“朱老师,你好!”朱毅微微一笑,和他握了握手:“你好,小周,坐下吧,别拘束。老邓,让他们上菜吧!”
邓琨让服务员上菜,周悯农却说道:“刚才雷局给我打来电话,大石县那边做了调查,确认了裴晓刚的身份,裴晓刚不是去年考了驾照吗?在交警队的档案里录了指纹,指纹对比完全吻合。”
朱毅皱起了眉头,周悯农苦笑了一下:“还有更神奇的,我们之前就采集过那尸体的指纹,竟然也和大石交警队的档案里的指纹吻合,也就是说,活着的,和死去的裴晓刚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