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鳄口就在老胡的大腿边,离我和胖子也不过两米的距离,我整颗心都凉了,下意识的发动全力,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眼见鳄口就要朝老胡大腿咬下去,胖子情急之下松了手,直接抄起腰间的枪甩过去,那枪很重,刚好砸进了鳄鱼嘴里,我趁此机会,猛的将老胡扯上岸。
老胡一上岸,二话不说在我腰上一拍,急速道:“快,上树。”说完,自己抽出家伙,一转身就朝着鳄鱼砰砰几枪,他这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提枪、转身、开枪,都不带瞄准的,直接就将鳄鱼爆头。
老胡一边开枪,一边道:“小胖,枪是放的,不是砸的。”
胖子骂道:“他娘的,刚才连上膛的时间都没有,放个屁枪,要不是胖爷激灵,你一条腿都得被咬下来。”
我没机会听他俩瞎扯,这沼泽里的鳄鱼绝对不止一只,我们弄出这么大动静,肯定会吸引更多的鳄鱼。
胖子话语刚落,接着又骂了句娘,开始放枪,估计是又有鳄鱼冒出来了。
这树很高,而且非常光滑,不好往上攀爬,我听着下面枪声响了十多声,自己才爬了三四米,真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就在这时,只听老胡道:“越来越多了,胖子,小胖同志,你先上。”
大概是担心胖子体重超标爬不上去,老胡让推了胖子一把,让他先上,胖子也不客气,立刻顺着树干往上爬,我本来以为是自己没用,但胖子上了树,速度也跟我差不多,我心里多少平衡一点,看来不是我不中用,实在是环境因素导致,是这树的原因。
想到这儿我就忍不住想骂娘,他娘的闷油瓶,爬的怎么那么快,就跟猴子一样。
我和胖子牟足了力气往上爬,只听下面枪响不断,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顿时心中惊了一下,只见四五条鳄鱼已经将老胡包抄起来,老胡的枪,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沼泽中还有更多的鳄鱼冒出来,再这样下去,一准完蛋。
我抬头一看,离树冠至少还有六七米的距离,虽然短,但要爬上去得费一番功夫,我估计老胡撑不了那么久,便一咬牙,道:“胖子,让我骑一下。”
胖子啊了一声,道:“啥?不行,让你骑了胖爷将来出去还怎么混!”我暗骂这胖子不靠谱,差点被他气晕了头,也不管他有没有意见,打完招呼后,便开始往下滑,很快屁股就到了胖子头顶,胖子大惊,脸色一变,道:“天真,你想干啥。”
我冲他狞笑一下,道:“还想不想老胡活命!”说完,我直接骑到了他的肩膀上,有了胖子的支持,两只手立刻空了出来,我抽出枪,立刻朝着老胡附近的鳄鱼猛打,一时间,我的枪声和老胡的交织在一起,将整个山林都震响了。
我立刻吼道:“胡哥,先上树!”
有了我打掩护,老胡立刻转身往树上爬,他虽然背着重装备,但他爬树显然有一套,我不过放了十来枪,他已经追到了胖子下面,此刻,老胡距离树根也有四米高的距离,算是安全了。
我舒了口气,算是躲过一场危机。
胖子立刻开骂:“你小子还要骑到什么时候,他娘的,胖爷的脖子都要被你压断了,你这几年怎么越长越肥,吃了催膘素啊!”
我低头一看,胖子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扒着树的双臂肌肉鼓起,几乎在打颤,脸红脖子粗,脸上分不清是汗是雨,我估计自己再骑个一分钟,这死胖子绝对会从树上坠下去。
为避免悲剧发生,我赶紧蹭着屁股往上爬了一段。爬树是个累人的活,如果树上有些抓手的地方到不费事,可惜这种树也不知是什么品种,有些像榕树,长得粗大,但就笔直又滑溜,爬起来比砍粽子还累。
我低头去看那些鳄鱼,它们还没死心,围城了一个圈,将古树团团围住,围就围呗,小爷现在上了树,看你们能怎么样。
我刚想完,突然其中一只鳄鱼眼球上翻,一对黄澄澄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那对眼睛十分森冷,与它对视的一瞬间,我仿佛觉得那不是一只鳄鱼,而是一个凶残的杀手,我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很快,我的不安就兑现了,因为围聚在树下的十多条鳄鱼,居然集体开始撞树。
它们外壳坚硬,力量奇大,十几条鳄鱼同时一撞,整棵树都再颤抖。
这是千百年的老木,树大根深,当然不可能被它们撞倒,但我们要爬在树上,本来就已经很艰难,它们再这么一撞,我顿时就下滑了一截,三个人差点都栽下去。
我心里大骇,急道:“快,咱们上树冠!”我手刚一动,整个人几乎就横翻过去,不行,震动太大。
胖子发了狠,冲我吼道:“天真,骑上来,把这些四角王八都给胖爷干掉!”
现在别说骑上去,我们就是想稳稳当当爬在树上都很困难,这可怎么办?
雨水打在身上冰冷而粘腻,老胡此刻也想不出办法,眉头皱成一个结。现在的情况,该怎么才能逃过去?要现在有跟绳子就好了。
绳子?
我突然发现,就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赫然有一条碧绿的藤条垂着,我心中一喜,赶紧伸手去抓,扯了扯,发现藤条还挺结实,立刻两腿夹着树,顺着藤条往上爬,有了它助力,我爬的很快,不多时便到了树冠处,也来不及观察周围的环境,立刻举枪对着树下的鳄鱼扫射。
胖子和老胡的位置比较低,现在由于鳄鱼的撞击,又无法伸手去够那藤条,因此只能原地不动。我发了狠,举枪一阵扫射,鳄鱼呼噜一样的叫声响彻在雨夜里,暗红的血布满了大片沼泽。
我几乎已经杀红了眼,而这时,余下的鳄鱼终于知道害怕了,快速的潜进了沼泽里,偶尔露出一对眼睛观察我们。那些眼睛,森冷而嗜血,仿佛是想吃我们的肉为同伴报仇。
没有了鳄鱼的撞击,胖子和老胡很快也抓住藤条往上爬,我们三人坐在树杈上面面相觑,互相捏了把冷汗。老胡拍了拍我的肩膀,心有余悸,道:“刚才多亏了你。”
我摇摇头,看着下方潜藏在淤泥中的鳄鱼,只要我们一下去,这些东西保准会扑上来讲我们撕碎。
胖子摆弄着那藤条,道:“现在也下去,我看,咱们就学小哥在树上爬得了,胖爷观察过了,这里的树,树冠基本上都交错的,哥儿几个小心些,应该出不了问题。”
自从雅布达一行之后,我对这些藤蔓类的植物没有一点好感,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此刻我们在坐在一根大树杈上,树冠上寄生了很多藤蔓,藤蔓中央还开着紫色的小花,被一夜风雨摧残的所剩无几。
树与树之间的空隙并不大,枝丫基本上都探入了对方的领域,而且树干粗壮,完全可以承受我们三个人的重量。我略一思考,便道:“现在离沼泽对面也不远,放弃太可惜了,咱们既然也下不去,干脆往前走。”
老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点点头,道:“吴邪说得对,我觉得那小哥一定看到了什么东西,他虽然厉害,但咱们既然是一个组织的,就不能放他一个人涉险。”
老胡只见过闷油瓶砍熊,没有见识过闷油瓶让粽子下跪的手段,现在看起来,似乎比我还担心闷油瓶的安危。我们既然目标统一,便不再多言,紧了紧装备包,开始在雨夜里爬行。
此刻雨已经下了很多,但树干依旧容易打滑,我们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在那些相互穿插的树干间爬行,鳄鱼还是没有放弃,一直在沼泽中跟着我们前进,时而就能看到裸露出的脊背。
老胡警觉性高,在前面打头阵,有些比较碍事的短枝都被他麻利的用匕首解决掉,方便我和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