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高梦枕脸一沉,瞪了他俩一眼,眼中闪过一线杀机。钱塘二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段天涯缓缓站起身,将头上的竹笠取下,轻轻放在桌上,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看在下像是一个坐拥五十万两银子的人吗?」

高梦枕哈哈一笑,道:「如果你不像,这里就没有人像了。」

段天涯冷冷地道:「就算我真有五十万两银子,也不会交给你。」

高梦枕脸色微变,问:「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会把银子交给一个死人!」

话一出口,段天涯的右手便闪电般朝桌上的长剑移去。但他的速度快,高梦枕的速度却比他更快。他刚一出手,高梦枕的左手判官笔便已点到他的手背上。如果他一定要拿剑,那这条手臂就保不住了。

他不敢硬拚,只好缩手,并顺势用右手小臂架住高梦枕的左手手腕,左手快速出击,一招「二龙抢珠」,直戳对方双眼。

高梦枕只得偏头,闪避。

段天涯不待左手招式使老,忽然变指为爪,再次向桌上的长剑抓去。

高梦枕早已料到他有此一招,右手判官笔已在半路等着他。段天涯连续两次出手,也没将桌上的兵刃拿到手中,不由得暗叫不妙。高手相搏,连拔剑的机会也没有,那不但危险,而且还是一件十分悲哀的事情。

段天涯临危生智,一掌将桌子劈翻在地,桌子如一道屏风隔在两人之间。右脚一蹬,桌子便向高梦枕直撞而去。同时手一伸,接住从桌上震落下来的长剑。

但来不及拔剑,桌子已被对方倒踢回来,隐挟风雷之声,向他飞来。他脸色微变,急退一步,抬起脚想阻住桌子的攻势。但就在他的脚板刚触及桌面的那一剎那,身子忽然晃了两晃,竟站立不稳,如醉汉般跌坐在凳子上。

刚才被踢来踢去的桌子上留下了一个笔管大小的空洞。原来,刚才高梦枕的判官笔已刺穿桌面,点在了他脚掌心的涌泉穴上。

段天涯大吃一惊,长剑拄地,想站起身来,却半身麻木,再也无法站起。冷汗不由自主地从额头上冒出来。

万大小姐脸色早已变了,急忙飞步来救。上官敏却斜插过来,挡住了她。她手指一弹,射出一颗霹雳弹。上官敏用脚背轻轻一拨,霹雳弹便折回头,向着她自己打去。

她大吃一惊,急忙凌空一个翻身,躲闪过去。霹雳弹击在身后的墙壁上,火花四溅,虽然没烧着她,却也令她胆战心惊,狼狈不堪。

高梦枕看着段天涯,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声音却冷得像一把剑,道:「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段天涯看看他,又看看手持短剑站在他身后的上官敏,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道:「也许已经来不及了。」

高梦枕脸色一变,变得满布寒霜,十分可怖,手中的判官笔闪电般向段天涯的咽喉点去。

万大小姐不由得失声惊叫起来。

但是,高梦枕的判官笔却在离段天涯咽喉三寸远的地方忽然停顿下来。

一柄锋利的短剑已悄无声息地从背后刺入高梦枕的心脏,胸口钻出半截剑尖,鲜血从剑尖一点一滴往下滴落。酒馆里的空气忽然凝固了一般,变得异常安静,连鲜血滴落在地上的叭嗒声,也清晰入耳。

高梦枕如身在梦境一般,艰难地转过身来,却看见上官敏正站在他身后。他睁大眼睛,叹口气道:「敏儿,怎么是你?你怎么能相信段天涯的话,傻孩子,唉!」最后一声轻轻的叹息,竟似包含无数的遗憾与凄凉。

上官敏冷冷地道:「我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我自己。你在教内结党营私,早存异心,我和我爹早有清理门户之心,现在,终于有了让我出手的机会。」他又看看坐在凳子上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段天涯,得意地笑道,「再说,还可以赚到五十万两银子。我若还不出手,那岂不是一个傻子?」

「好!好!好!」高梦枕连说三个「好」字,身形一晃,重重地倒在地上,却死不瞑目,双目暴瞪,脸上带着一种怪异而恐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