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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政委斥道:“你乱说什么?虽然我现在在待审阶段,但是老部队里的老战友很多还在权威部门,一个女兵名额,很多人愿意卖我的账。”说着,就往电话机前走。

“老童,你还没听我说完。”胡团长道,“我是说,我没有被审查,在部队里也有些薄面,面额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这时,苏晓才知道,原来童政委在这十年浩劫中也并不好受。因为老首长的原因而受到牵连,虽然并没有如果一些老同志一样被改造,但也停下了手中一些工作。职务虽在,但是已经没有实权。而且,这十年浩劫,部队里虽然一直是最没有被波及的地方,但是一样也是需要政治学习,因为斗争形式的需要,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进行常规训练,他这个参谋长自然也就用不到实处,一直被扼令在家。

至于那封晋升令,一直被压在上面政治部,没有真正下达。

她在刚听到父亲和童政委关系时,还曾经为此想过,前世父亲被瘦猴子毒打的时候,童家为什么不出面相保。如今看来,不是不保,而是自身也难保,毕竟十年浩劫是个敏感词,不管是谁,又身在何种地位,都需要谨慎处理的。

胡团长也并没有说说而已,而是真的给苏晓拿到了女兵的名额。

还是跟前世一样,是某旅医院的女兵。

听胡团长的意思,本来是想把苏晓往她们文工团里招,但是一看到苏晓那有些粗糙的皮肤,还有一看就长过疹子的脸,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文工团,那是军里俊男美女的聚集地,要是把这样一位虽然长得还可以,但是明显低了一个档次的人招进文工团,别人会说她后门主义。

名额的事虽然定了下来,但还是需要一系列的政审还有体检,只要有一项通不过,她也就入不了伍。

告别童家,回转村子的路上,苏父嘴角一直带着笑,自始自终一直合不拢嘴。

看着父亲那高兴的样子,再想到在童家的一幕,苏晓垂下了眼帘。她没有想到,苏父在前世原来也是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人办事。

童政委是个正直的人,对苏父的战友情是真的。但是童政委的爱人,显然有些看不上自己,话里行间的意思很清楚,她看不上自己。

记得当时问及童刚的去向时,胡团长却是满脸骄傲但又无奈地说:“童刚他在部队里忙着呢,已经有几年没回家了,听说在接受上级的特训,我想给他介绍好姑娘,他都没顾得上。”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们童家并没有承认当年的口头婚约,她正为儿子介绍出色的好姑娘。当时苏父听到这话,脸当场就拉了下来,后来胡团长被童政委喝斥住,这才止了口。

苏晓想:敢情是胡团长根本就没同意过当年的婚约?那童刚呢?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苏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吐了一口气,劝她:“兰子,你别担心,这个婚事她胡梅还没权利解除,这是老童和刚子才有话语权。”

苏晓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她想了想,岔开话题说:“爸,我没为这件事担心,婚姻的事顺其自然。我是担心当兵的事,会不会通过。”

一说起这个事情来,苏晓还是担了心。

前世女兵名额的事,是童政委办下来的,今世却因为她的到场,有了些小转变,以胡团长对她的意见,会真心办理这件事吗?可别真出了什么岔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女兵入伍的时间,剧情所需,就放在春季,小仙女们不要奇怪哦。

第9章 当兵吃粮大好前途

女兵招兵的严格程度,比之男兵而无不及。

男兵多,所以只要家里有些关系,很多就算体检有些瑕疵,一般也会放过去。只不过在政审这一块,却是严格得很,哪怕你关系再好,政审通不过,直接就打包回家。

女兵这边就不一样了,不但体检严格,政审就更加不用说了。

苏晓要进入的单位,是旅团最专业的医院,所以相对其他单位来说,更加严格。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胡团长在那边打了招呼,这一期的女兵全部要严中招兵,不能有一丝的马虎。

胡团长虽然只是文工团的团长,但是人家老公是军区的参谋长,虽然目前待审在家,娘家又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所以很多单位都愿意卖她的账。

当苏晓的招兵通知下来的时候,她正在家里保养她的肌肤。

她的皮肤因为前段时间应付瘦猴子出了意外,脸上因为药物面出现的红疹子虽然消下去了,但是肤质却并没有恢复正常。拿手摸上去,完全摸得到那粗糙而不平的皮肤,她哪怕再不爱美,此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去全叔那看看吧。”苏母提议。

看到女儿那脸上的疹子虽然消失了,但是留下粗糙的肤质,看着一阵心疼,也就更加怨恨死了赵雪儿,这该死的妮子。

苏晓也知道,要想在短时间内将粗糙的肤质恢复正常,也唯有中药。

皮肤的恢复期在二十八天,但是她马上就要参加体检招兵入伍了,如果让这脸上不健康的皮肤被医生看到,如果不刁难没事,万一以此为借口进行刁难呢?

所以,想要短期内将皮肤治好,只有听母亲的话,去找全爷爷。

全爷爷,全名叫杨德全,原先并不是三河村人,解放前到的三河村,后来就落户下来。

他其他的手艺没有,有一手祖传的中医,不管是针灸还是中药,全部难不倒他。

前世的时候苏晓就曾经想过跟他学习中医,可惜他传男不传女,之后只得作罢。现在再看到他,却发现全爷爷两鬃的头发花白,还是老了。

杨德全只是看了她一眼,朝着一旁的椅子指了指,示意她坐在那里。

苏晓听话地坐了下来,就见杨德全拿了个盆子出来,那个盆子里有些黑乎乎的东西,被捣得粉碎。但是她终归是在医院里呆了几十年,就算从事的一直是西医,但是中医的一些药剂还是没能逃得过她的鼻子。她闻了闻,说:“这是蝎子蜈蚣等物外加一些药物捣碎所拌。”心里却奇怪,蜈蚣等物不是去风止痛之效吗?这么想了,自然也就脱口而出地问了。

“蜈蚣蝎子等毒物,虽然是去风止痛之药,但是跟一些药物相结合,就能制成另外功效的药,这些只有学了医术之后才能知道。”杨德全一边拌着药物一边道:“你这丫头,鼻子还挺灵,果然天生学医的料。听说你要去当军医?”

“是的,全爷爷。名额已经下了,只要我政审体检过了,就能去报道。”苏晓垂着眼帘说。

杨德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脸上带起了笑,语气也和蔼了几分:“不错,丫头,很有想法,也很有前途,将来会有大出息,以后别忘了三河村。”

苏晓急忙说:“全爷爷,您才是我们村最有名望也最让我尊重的人。”

“你这丫头的嘴,怎么突然跟抹了蜜似的,是不是惦记上了老头子的医术?”杨德全的脸上虽然笑着,但是眼神却犀利得很,直勾勾地看着苏晓,不允许她有半点撒谎。

苏晓说:“我自然想,但是我知道全爷爷收徒全凭缘分,我不敢奢望。”

前世就是这样,全爷爷最后谁也没教。直到她当兵走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收到满意的徒弟,听说后来他一身的医术,就此带进了棺材里,从此失传。想起来,怪可惜。但是全爷爷这人脾气怪,轻易不相信人,所以苏晓也没想过他会教自己。正因为知道他不会教人,所以对于他的医术,虽然渴望,心情却也平淡得多,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