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鄞叹了口气回房,房里温暖如春天。
梁薇一直打着空调,一天24小时不停歇,不像他们,冬天不敢打,夏天热到支撑不住才开一会。
舅舅说的是没错,他们和梁薇不是一个阶级的人,梁薇又能看上他什么。
陆沉鄞坐在床边,垂着脑袋,双手合十。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知道自己配不上梁薇但是不肯放弃,她说不需要他给什么,可是他就是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就得有照顾女人的能力。
金钱上,生活上,都要有照顾女人的能力。
金钱,他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变得绰绰有余。
梁薇围了条浴巾出去,踏进卧室之间陆沉鄞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她顺手拾起床头柜上的烟,拿了一根抿上唇,打火机打了两下才点着,细长的女人烟显得她手指格外修长。
“你有心事?”梁薇倚在墙边上,垂眸淡淡看他。
从刚才进门到现在,似乎心事重重。
“也不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陆沉鄞捡起地方的外套穿好,水晶吊灯投下他宽阔高大的身影,漆黑一片。
梁薇的视线落到他的影子上,她抽了口烟,食指与大拇指夹住烟头,中指搁在烟尾处弹了几下,烟灰悉数落在玻璃烟灰缸里,再看去的时候陆沉鄞走到了落地窗前。
“你舅舅那边的问题?”她猜想后问道。
陆沉鄞垂在裤缝边上的手微微僵卷,“差不多。”
梁薇叼住烟,从衣橱里拿出新的内衣扔到床上,她快速抽完一支烟,解开浴巾,边穿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好像和你舅舅很亲。”
陆沉鄞从玻璃窗里的倒影看到她弯腰套内裤,他别开视线,望向别处,董医生家那边的那颗大杨树,在黑夜里只剩一个剪影。
他说:“我十六岁就跟在他身边了。”
“那你父母...哦,不对,你父亲呢?”梁薇忽然想起,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在老家。”
梁薇挑了件碧蓝色的吊带睡裙套上,“怎么,和你父亲关系不好?”
“嗯,不怎么样。”陆沉鄞回答的十分坦诚。
梁薇拉衣服的手一顿,扯着嘴角一扬,轻声道:“那倒还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