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薇拨弄着小小糖纸,阳光下糖纸泛着五彩光泽,她淡笑了声,“他就是想死,现在也随了他的愿了......”后面那句话她说的声音很小,葛云没听仔细。
葛云说:“怎么会有人想死呢?”
梁薇:“他本来就该死。”
葛云抬头被阳光照的眼睛都睁不开,她的脸被晒的红扑扑的,皮肤有些粗糙,不似梁薇,脸蛋细腻光滑,长时间的操劳可以让女人迅速老去,葛云蜷着双手试图能寻找一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她柔柔道:“你父亲是做了什么事吗?”
天空湛蓝,白云飘飘,万籁寂静,突然远处一声不知名的吆喝打破这个画面。
梁薇低头将糖纸折成千纸鹤,“坐了十三年的牢。”她不想说出那件事,只用坐牢替代他的罪。
葛云长长的嗯了声,“十三年,能赎清他犯的罪?”
梁薇:“就算是一辈子他也不能赎罪。”她把李莹招过去,将千纸鹤送给她。
葛云拉住李莹,说:“拿了别人东西要说什么?”
李莹捏着千纸鹤,似乎十分喜欢,真诚的道了声谢谢。
葛云说:“你现在准备养你父亲?”
“也不是养,就让他这段日子稍微过的舒心一点吧。”
葛云弯起眼睛笑得很好看,梁薇这才发现她其实长得很清秀,五官也是,可能不保养所以看上有些苍老。
葛云扯开话题说:“小陆这两天挺晚回来的吧。”
“嗯,那工作很累。”
“我也不知道他舅反对什么,虽说家庭条件方面确实存在差异,你们可能不合适,但我觉得你不是看着钱的那种姑娘。”
糖在口里融化的很快,梁薇被甜的有些牙齿疼,她笑着说:“陆沉鄞他很好。”
葛云:“我嫁给他舅的时候他就跟着了,这几年相处下来,虽然没啥钱,但人确实好的很。他不像他舅舅,脾气很好,人也细心,招人喜欢,小莹对他可亲了。”
梁薇轻轻嗯了声,漾着淡淡笑容,看起来幸福至极。
葛云瞥了她一眼随即挪开视线,阳光忽然被云朵遮住,没了阳光一下子就变冷了,这就是冬天,温暖是短暂的,寒冷才是本质。
这天也是奇怪,白天还是晴空万里,到傍晚的忽然起风下雨了,一瞬间温度就降了十来度,突如其来的温差让人倍感不适。
梁薇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远处的景色,空旷的田野只有大片的枯树林,风一刮,电线杆似乎都在摇摆。
她打了个电话给陆沉鄞,他很久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