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是你第一次爆发魔气,有了教训,以后一定要多注意。”
“是。”
柳昔卿定定地看着他道:“阿时,在一千多年前,魔修还会因为脉反逆流而伤人,可也有人宁可自己死于痛苦,也不愿意做出违逆内心之事,所以人间才会给魔修一个打破天道束缚的机会。”她挥袖收回伽蓝夜合,那些黑色的花围绕她周身一圈,便进入掌心消失不见,“魔气生于邪恶,但魔修却仍能向往正义,其中的道理,自是不必我多说。”
“弟子明白,这一次是弟子失误,待回峰后,愿接受师父处罚。”
柳昔卿叹道:“罢了,你与魔修不同,伽蓝夜合不能根除你体内的魔气,我能做的有限,若不是你意志坚定,就算伽蓝夜合也救不了你。”
夏时愧疚,垂头行礼道:“弟子当谨记师娘教诲。”
柳昔卿知他听进去了,将该说的正话说完,她才轻呼一口气,嫣然一笑。
这风华绝艳的女子,立时从威风凛凛的魔修大能变为温柔的长辈,柔声叮咛道:“在外要照顾好自己,若遇到什么难事,不要自己逞强,你还有太和,有师娘在。”
“师娘放心吧,弟子一定尽力而为!”
柳昔卿扶额,初生牛犊的小伙子啊,总是天不怕地不怕,当年行然也是这样……她点点头,转身欲走,突然又想起什么:“行岚好像也在七国联盟出任务,有缘的话,你们说不定会遇到。”
晏行然与晏行岚是一对龙凤胎,按照出生顺序,行然是哥哥,行岚是妹妹,两人大了夏时上千岁,感情却很好,拿他当小辈疼。
夏时:“恭送师娘,弟子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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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五日,差一个时辰也不行。”
安尘已经帮忙雇佣来了兽车,那匹三阶天马在旁边不耐烦地打着响鼻,常钧语和鲁延启都等着曲笙太后起驾。
但她还是在镇头守着。
常钧语:“师父,您老定的时间,夏长老知道吗?”
“……他不知道。”
“那你等得这么起劲儿?以夏长老的实力,他办完事没看到我们,一定会自己回苍梧的。”
曲笙高深莫测道:“徒儿,为师等的不是夏道友,而是自己的承诺,是自己的道心。”
“可您都快等成望夫石了好吗?”
“逆徒!两天不打上房揭瓦!”
“说到痛脚了是吧……哎,你真动手啊……”
曲笙储物袋里什么都有,小镜子小梳子小布包小马扎,甚至还有一根鸡毛掸子。
那鸡毛掸子雄风赳赳、器宇轩昂地在法术的御使下追着常钧语,把旁边的天马看得眼睛都直了。
不过闹腾归闹腾,几个人都把神识分片儿放出去,一直在找夏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