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沐雨，自然就是那补天石历练成妖，成人的。这幽灵剑在她的体内数万年，自然，能够抵挡他的灵力的人，估计目前是屈指可数的。

“不要……”

“噗！”皮肉被穿刺过的声音。

凌沐雨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直线。

“嗤，嗤！”幽灵剑往前穿刺的声音，一共响了九……十下。

凌沐雨的心，随着这十下皮肉穿刺的声音，紧了紧。

“凌大人……”松香停下了手中的拼杀，转头看着凌沐雨。

“啪！”一直身强体壮的苍狼看见松香停下了手中的剑，便偷偷的转到松香的背后，准备从后面攻击她，结果却是落下个被开膛破肚的下场。

其余的苍狼看着自己的同伴倒在血泊中，抖啊抖，那白花花的肠子，流了一地，它们便都停下了脚步，谁也不敢轻取妄动了。

而凌沐雨，此时却是慢慢的往前走去。

“凌大人……”一声轻呼，自那最靠近凤芹身边的黑猫口中喊出。

“你……你没有救我……你的家人，都得……死。”黑猫身下的凤芹狠狠的推开了黑猫，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剑，他的眼里，是恐惧和惊慌，这恐惧和惊慌已经让他忘记了疼痛。

“凤少爷，澳博只求你，把我的家人放了，他们……我，用命来偿还您家的救命之恩。”黑猫断断续续，孱弱的颤抖着。

“你休想，哈哈哈哈，我死，你们一家都得死。”凤芹说完，哈哈大笑。

“你……”九命猫妖的眼里，怒意升腾。

“你的家人，都给我陪葬，凌沐雨，我变成鬼，再找你报仇。”凤芹恶狠狠的看着凌沐雨。

“沐雨我杀人无数，假如都来找我报仇，那我岂不是早死了，凤芹，你早该死了。”凌沐雨说完，抬手，幽灵剑收起，又挥出。

左一剑，右一剑。

半空中，只听见惨叫声，很凄惨很凄惨。

吓得那些苍狼和秃鹰纷纷逃的逃，散的散。

“灭了它们。”凌沐雨一声令下，螳螂大军们挥舞着钢刀或砍杀，或将手中钢刀往半空中扔出，于是，一瞬间，空中血沫横飞，仿若在下血雨一般，地上哀嚎声声，苍狼们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全部被活活的杀死，并被挖了晶核。

“不……凌大人……您杀了凤少爷，我……”猫妖说着，起身一跃，准备和凌沐雨拼命。

“啪！”只是轻轻一抬手，一掌挥出，九命猫妖又躺回了地上，他转眸，看着另外八只已经死去的猫儿，突然的，眼神暗了下去。

凌沐雨摇头：“愚忠。猫妖，你还不知悔改？不管凤家对你如何，你要知道的是凤家早已经是闻名翰越国，其整日鱼肉百姓，凤芹游手好闲，欺男霸女，人人恨之，都想，如果不是上有皇恩，都要得而诛之的，你却因为恩情，而助纣为孽，翰越国国库丢失的大部分国宝，应该都是你所为，轩辕皇枕边的羽扇，也是你盗出给凤芹，这让他在一次盛宴中，惹怒皇太后，却因为有羽扇在手，而没有被当众被分尸，是也不是？”

“是，都是我所为，当日，我和师妹一起修炼，都修炼了九条命，我喜欢她，爱她，一心一意要保护她，可是，她却爱上了轩辕皇，轩辕皇那时候还是储君，到山边游玩，第一次，师妹便看上了他，待他第二次来的时候，师妹便设计，让他跌入了百花谷，我要杀了他，师妹与我决裂，我愤而下山，之后，我……去皇宫杀轩辕皇，那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我进了轩辕皇的寝宫，才知道，他，原来便是真龙，我是妖，怎能敌得过，幸好，凤老将军来找轩辕皇，便说我是他饲养的猫儿，救下了我一条命，澳博这条命，就是他凤家的了。”九命猫妖看着凤芹，微笑着说道。

“莎莎！”凌沐雨对着马车轻轻喊道。

“沐雨……”半响之后，莎莎才掀开车帘，在马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师妹……”九命猫妖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光芒，不过随即，他又看了看不远处被金色的网套住的一堆哀嚎的猫儿。

莎莎慢慢的走来，每走一步，仿佛脚下都有千斤重，她带着面纱的眼里，有些蒙蒙的雾气，她的身子，有些僵滞，走路的时候，不再是那个妖娆多姿，婀娜的神态，而是一步，一步，很艰难。

“师兄，你还是那样，总是做事情一根筋。”莎莎的声音里，怜爱大过责备。

“你是师妹？”九命猫妖使劲的晃了晃脑袋，黑色的眸子里，有些疑惑。

“对，我，没有任何灵力了，现在是凡人一个，不过也好，我很轻松，师兄，你太傻了，一直都是这么傻，凤芹，值得你这样做吗？他是个恶棍，你还这样，你一点儿都没有变。”莎莎摇头，叹息道。

“我不会变，永远不会，师妹，在死之前，还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虽然，你蒙着面纱，虽然，我嗅不到任何和曾经记忆有关的味道，不过，师妹，你的声音和你的眼神，永远不会变，我，满足了，哈哈哈哈……咳咳，师妹……凌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九命猫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很冷静的对着凌沐雨和莎莎说话。

凌沐雨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轻轻的点了点头，凌沐雨走向了那金色的网。

“噗，嗤！”抬手之间，幽灵剑的剑锋划过，那金色的网编自从中间裂开。

里面，各色的猫儿跑出来。

最后，走出来一只全身灰色的猫儿，一个眼睛是天蓝色，一个眼睛是火红色，很漂亮，它的睫毛亦是长长的，忽闪着。

在走出金色罩网之后，这灰色的猫儿迅速的抖了抖身子。

“呼！”

一位身穿灰色皮毛斗篷，面容姣好的女子优雅的站立在凌沐雨的面前。

“澳博……”女子看了凌沐雨一眼，随即转身便冲着那地上的黑猫而去。

凄惨的哭声，和着四周围猫儿的嚎叫声，让这个山谷在瞬间显得阴气煞煞的。

凌沐雨站着没有动，松香和小艾慢慢的靠近了凌沐雨的身边，她们的感觉不会错，那些猫儿的眼神里，有愤怒，有恨，有杀气，这杀气已经外泄，她们都感觉到了。

莎莎站在凌沐雨的身侧，她，亦是感觉到了这杀气，眼神里，复杂的光芒，她感觉到自己的无力，这一切，好像又是她惹下的。

当初，树妖的死，现在猫妖的死，都是她，惹下的，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情债。

凌沐雨走到莎莎身边，没有过多的语言，表情亦是这样的冷清：“莎莎，九尾狐，前世，他们欠你的情债，都还完了，你也不要纠结了，他们这样的归宿，是最好的。”

“最好？哼，是你们，是你，杀了澳博……”回头，那灰色的斗篷下，肃杀的眸子里，有着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