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鉴真坦诚地摇头,她抚摸着光滑湿冷的青石表面,“或许,它并不是石头?”
“这是龙鳞。”
玄清道人不知是什么时候醒来,他眼神复杂地望着鉴真手中的青石,怔怔道。
江道义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发音:“这是石头的名字?”
玄清道人:“顾名思义,就是龙的鳞片。”
江道义微微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盯着这块青石,“如果是鳞片的话,就可以理解边缘为什么是这么规整的等边菱形。”他暗暗将鳞片的大小换算了下,口中喃喃惊叹着,“这单片鳞已经比人的头部还大,真正的龙体,究竟该有多大啊……”
玄清道人见他认真地开始换算,不由笑了起来。原以为是两个无耻小贼,不想他暗中观察,两人心有正气,纯稚善良,口气不自觉温和了许多,比了比脚下,“这整座山……”
“有一座山那么大?”江道义脑中开始回放哥斯拉的经典影像。
老道士摇摇头,“这整座山,不过是他的龙头罢了。”
江道义轻吸一口气,想起在镇上的宗祠内所听闻的传说:“……既然龙这般庞大,百年前是怎么被镇压的?”
玄清道长摇头,语带保留,“或许那位前辈法可通天。”
鉴真捧着龙鳞,“那,这块鳞片留在道观是做什么的?”
玄清道人不答反问,“你问这些,是想做什么?”
鉴真放下龙鳞,郑重地弯腰向老道人行礼道歉,“因为暴雨山崩,这是我和我的同伴们被困在这里的第四天,然而每天夜里,不论躲在何处,总有一个人会被离奇杀死。我们想尽快离开这里,因为听到了镇上关于龙的传说,我就冒昧前来,想试着寻找有没有能离开的线索……”鉴真与江道义诚心地再次道歉,“对不起,不管怎么说,这次火灾也是因我们而起,如果道长能信得过我们,等与外界恢复通讯后,我会一力承当重建屋舍的所有费用,还有……还有香油钱,我也会包个大大的红包的。”
老道人听到最后忍俊不禁,“我不用你的大红包,这场火也是我大意酿成,怪不得你们。”
鉴真认真坚决地道,“请道长不要推辞,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请接受我们的歉意。”她停顿了下,厚起脸皮道,“若道长过意不去,能不能……为我们解答关于这片龙鳞留在道观的缘由?”
玄清道人沉默了片刻,道,“也罢,这片龙鳞已经快失去效用,没有再保守秘密的必要了。”
“最开始自龙被镇于地下后,日夜悲号不止,镇上连下了百日暴雨,眼看要错过春耕,镇民无法,只得再去寻前辈相救。前辈就将这鳞片送来,选定位置后建上生祠压势。”老道士轻轻喟叹,“这片龙鳞是它的逆鳞,我等日日诵经,希望能化解它的怨气……然而雨季越来越长,河水渐渐死去,这些年来镇上的人们身体也越发虚弱,除了故土难离之人还有实在没有能力,能走的都搬走了。大概再过十年,这个小镇也会彻底消失……”
他仰头望着暴雨呼啸的黢黑天幕,“或许,这是龙的诅咒吧。”
鉴真心情沉重的与江道义回到了朋来宾馆,临去前玄清道长允诺,如果她以后需要的话,他可以暂借龙鳞。
鉴真感激地谢过他,思及向他询问的献祭之法,证实了心中隐隐约约的一个猜想。
为何有些人总是如此贪婪?
面对欲望与野心是如此忠诚狂热,却将同类视作蝼蚁,冷酷无情。
她心事重重,江道义便也不开口打扰,静静地陪着她一路走下去。
零点之后,雨渐渐小了起来,厚厚的云层也悄然换了薄衣,虽然看不到月亮,皎白的月晕却从淡墨色的薄云后透出,细密晶莹的雨丝顺着月光投注的方向从东天飘洒……
鉴真的眼中如慢镜头一般划过雨丝的运动轨迹,她拂去粘在眼睫上的水滴,走进朋来宾馆……倏地,她又快递倒退了回来,仰起头定定凝视着天幕。
江道义随她一起莫名地看向夜空,“怎么了?”
鉴真收回目光,她难以置信却又意料之中地低声道,“我想,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app用户看不到请更新缓存哈!
来啊!猜猜凶手是谁~猜对了有大红包包~
.
蟹蟹你们的地雷和手榴弹哟!这一卷也快接近尾声了,不舍的挨个啾啾你们=3=!
☆、第十九章
是的, ‘凶手’。
原本她曾推测这数起诡谲的杀人事件背后或许有那条传说中的‘龙’的魅影?
毕竟从他们这行人被迫困在古镇开始, 连日大雨,通讯断绝包括山体崩塌这一系列非人力可为的遭遇着实巧合得诡异。
仿佛是刻意要将他们与外界彻底隔绝, 而黄兴等5人强行翻山却陷入弥天大雾,被扭曲折叠的空间,离奇患上的缠腰龙, 种种线索将她的目光指引向那个从初遇就释放庞大威压,令她狠狠吃了一记教训的存在。
然而并非恶龙作祟的话, 那个人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才能调动自然为他所用?
预料到即将来临的一场恶战,破邪剑兴奋得在剑鞘内铮然而歌。
“不要急,”鉴真不紧不慢地摩挲着腰间轻轻颤动的剑柄, “这次我会让你好好战个痛快。”
“鉴真?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正从二楼走廊准备往下走的李海平撞见鉴真与江道义,讶然而欣喜地快步走来,“怎么样?有找到线索吗?”
鉴真轻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 “没有,还是一无所获。”
江道义耸了耸肩, 失望道,“我们就差在道观掘地三尺……或许, 是我们的方向错了吧。”
李海平安慰道, “找不到也别急, 忙活了大半夜,你们先去休息休息。”
“不休息了,再过一个钟头就是2点, 到了我们的巡夜轮班时间。”鉴真一边说,一边已经忍不住秀气地打了个哈欠。
李海平笑着柔和了眉眼,“没关系,我现在不困,可以替你们多巡一会儿,快回屋休息去吧。”
“那怎么好,我还可以坚持的!”鉴真忙推拒道,末了,她望了望李海平身后,“怎么都没看见齐天戈?他已经提前回去休息了吗?”
“他前头去警局了,”李海平温声道,“毕竟现在局里只剩下一位警员值守,若凶手挑落单的下手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