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这么无惧周围的人将当年的事情说出，并不是她不顾及凌华，而是因为，在场之中，不会有人将这件事说出去。

封希不会，因为这件事，他多的是凌华的愧疚之情。

绫罗不会，因为凌华是他唯一的弟弟，虽然他现在在魔族，却也不会去做伤害弟弟的事情。

至于尊神大人和他的徒儿，地位越高的大人，越没有说这件事的必要。

绫罗闻言轻轻低头，闭眼不言。

“凌华说，在我和沧之间，他选择沧活着。”

“他宁愿他恨他，也不想曾经的挚友死去！”

“在沧和凌华走了没多久，天将便来了……”

她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紧张之色，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众神追杀，她却只能慌不择路的逃跑。

“我逃到凌华说的那个地方，可是众神依旧不肯罢休。”

“那个时候，我只有舍弃自己一半的修为，才躲开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以为桑芷已死。”

她说的轻描淡写，封希等人却很清楚当时的有多紧张，稍微大意，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苏苏忍不住看了看自家师尊，小声问，“师父，舍弃一半的修为会不会死？”

陌衍半支着下巴，低声道，“一半的生命。”

苏苏双手握拳撑着自己的下巴，十分同情的点点头，“好在，他们现在已经团圆了。”

陌衍唇角微微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似乎是对苏苏的话有着些不同见解，却也没说什么，继续静静的落下一子。

“失去了一半的修为的我，只能躲在擎天柱之上，靠着天星珠维持生命。”

“我也是那个时候，竟发现腹中已经有了这个孩子。”她说着，声音变的柔柔的，那是一种母亲特有的温柔。

封希心中翻涌着，看着她的背影，“既如此，可以行动之后，为何不来找我？”

桑芷转过头看着他，眼中泛着晶莹的泪水，“我不能找，也不敢找。”

她说着，复又低下头，低低道，“我想你活着，也想我们的浮沉可以活下去，若是这般，就算是见不到你，只要知道你还活着，便足够了。”

她说着，抬起头看着他，“凌华选择你，是因为你是他的挚友。”

“而我选择你活下去，我宁愿躲在凡间，待你下凡的时候，远远的偷看你一眼。”

“只是那么远远的看你一眼，我就满足了，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