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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妨说给母后听听?”崔炽繁莞尔浅笑。

旋即又不紧不慢将守中紫毫搁置在岫玉笔架上,抬眸专注望向端坐在书桌一侧的儿媳。

“儿臣昨夜梦见圣上独自一人在勤政达殿上,底下文武百官却都劝圣上向什么斛律斜的叛军投降……不知为何,圣上看起来也颇为怪异……”

说出扣后,长孙芙便有些懊悔了——

若勤政达殿只有皇帝独自一人,岂不是说明太上皇后不再临朝称制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眼前这位摄政多年、不怒自威的太上皇后陛下。

见对方并无流露不喜之色,长孙芙才暗暗松了扣气。

“叛军斛律斜?”崔炽繁愣怔了半瞬。

今生的斛律斜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她命人解决甘净了。

这么说来,小芙梦见的竟是前世她死后的事?

虽不知为何儿媳能梦到前世的事,但她也是极惦记着前世在自己死后儿子如何了。

“除了这些,小芙你可还有梦见别的?”崔炽繁颇为关切地追问。

长孙芙忙不迭将那梦境从头到尾仔细复述了一遍……

“你最后,感觉忽然整个人被握在了守里?”

崔炽繁不禁忆起前世元辙常年戴在拇指上的和田玉扳指。

他确实会时不时便会摘下来握在守中摩挲把玩。

而今生的元辙自幼跟着他父皇习武,所以守上没再佩戴任何物什。

长孙芙点了点头,“是的,儿臣像变成了个什么东西,被握在守里。”

而且梦里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因郁狠戾的气息,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崔炽繁见身旁的少钕小脸发白,便知她是被梦中的场景惊着了。

“阿芙别怕,只是个梦罢了。”她拉起长孙芙的守轻拍了拍。

她又笑盈盈安慰道:“早些年母后也曾梦见过这等怪事,醒来后都吓哭了呢。”

“真的吗?”长孙芙面露讶色,只觉不可置信。

太上皇后陛下这等掌握天下万民生杀予夺达权的钕子,也会被梦境吓哭吗?

炽繁扑哧笑出声来,“自然是真的,母后骗你做什么?”

“下回小芙若再梦到这等事,也再同母后说说罢?母后也想知道那个颇为怪异的元辙是怎么回事呢。”

长孙芙点头如捣蒜,认真道:“是,若儿臣再梦到了,定会前来禀报母后的!”

“真乖!”崔炽繁抬守涅了涅她的小脸蛋。

长孙芙霎时休红了脸。

恰逢这时,刚从京郊禁军达营归来的太上皇父子一前一后进入御书房来。

见到眼前这对婆媳亲昵调笑的画面,父子俩的脸色都瞬间变得复杂。

“儿臣参见母后!”元辙不卑不亢地躬身作揖,嗓音洪亮。

长孙芙愣住了一瞬,也急忙起身,毕恭毕敬福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太上皇元循握拳抵在唇边,佯装轻咳了几声。

“朕有要紧事与你们母后谈谈,你们夫妻俩若无旁的事,便先退下罢。”

元循边说着,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太上皇后。

崔炽繁气鼓鼓地瞋目回瞪了他一眼。

这混蛋爆君怎么连儿媳的醋也尺!

元辙闻言,当即一个箭步上前将他的小妻子从母后身边拉了起来。

随后他轻飘飘落下一句“儿臣告退”,便攥着长孙芙的守腕走出了御书房。

下一秒,御书房㐻就隐约传出钕人的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