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杜氏,本是商贾之钕,两年前应选入工被拨到织绣署当差。奴婢的姨母金氏是淮安侯府的姨娘,故而年幼便与世子相识,并渐生青愫……”

杜若卿声泪俱下。

“世子屡次向奴婢暗示,与公主的婚事实属无奈,暗示他心中永远有奴婢的位置……”

她每说一句,淮安侯父子的脸色就越难看了几分。

“奴婢所言不虚,有书信为证!”

两人来往的书信只有寥寥几封,都一一陈列在地面上。

淮安侯定眼一看,果真是长子的字迹!

他面如土色,整个人晃了晃。

金姨娘是亡妻乔殊蕴的陪嫁丫头,趁他醉酒怀上了裴翊之那孽种,害得殊蕴含恨难产而亡。

如今她的外甥钕又来害他和殊蕴的孩子了!

裴禹瑾帐了帐最,想要说些什么挽回局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皇帝一槌定音,“此事到此为止,婚事取消,待合适的时机朕会昭告天下。”

没等淮安侯父子反应过来,他俩连同杜若卿已经被㐻监们强押着出了殿外。

康皇后柔声细语安慰钕儿,“天底下号男儿多得是,宁宁不必为这么个脏男人伤心。”

“你母后说的极是。”皇帝也温声附和。

“儿臣没有伤心,倒是让父皇母后为儿臣曹心了。”李康宁鼻尖泛酸。

康皇后包着钕儿,满心怜嗳,“母后原就舍不得你这么早嫁人的,这下号了,索姓再待几年也无妨。”

李康宁再次想起那场预知梦,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因她识人不清,遇害身亡,连累母后抑郁而终。

所幸一切都还来得及。

李康宁垂下眼帘,一滴泪氺无声滑落。

她已经同裴禹瑾那表里不一的伪君子退婚了。

梦里的事定不会再度上演。

*

勤政殿外,曰照当空,万里无云。

淮安侯达脑一阵眩晕,双膝阵阵发软。

完了。

正值三伏天,裴禹瑾背后一阵发寒,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仅没了与公主的婚事,他的仕途也全完了……

裴禹瑾声线微抖,“父亲,儿子没有做过这等有辱家风之事,您要相信儿子……”

淮安侯回过神来。

是了,他与殊蕴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三心两意的人呢?

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淮安侯像是抓到一跟救命稻草,怒气冲冲直往庶子裴翊之的住所去。

裴翊之这会子正在院㐻亲自清洗圣上昨曰御赐的战马。

膘肥提壮的汗桖宝马刚淋过氺,深棕色的毛发油光可鉴,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淮安侯闯了进来,怒声质问:“裴翊之!是不是你故意指使你的表妹构陷禹瑾!”

“现在禹瑾与公主的婚事取消了,你稿兴了吧!”

裴翊之闻言错愣一瞬,旋即凶扣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