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群对鲜血已经有自控能力的血族们,却在这见面的场合中险些失态,只有一个原因,这个女子的血液是最顶级的诱惑。
“都下去。”洛诚道。
邓星河等人控制着激动与嗜血的欲望,缓缓后退。
但那股甜美的气息,依旧透过门缝传出来。
洛诚明白,这是对方的试探,小伎俩,不过的确让洛氏在一照面就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丑。
深深望了眼图利奥.卢索,洛诚不偏不倚地评价:“后生可畏。”
“您过誉了,您的爱将晏因先生才是令人赞叹,族里已经很久没出现双重能力的人了。”图利奥操着一口纯正的中文,按照中国的语言习俗极为谦虚,并没有欧美人将赞誉收下的行径,这是因为两个国家的风俗民情不同,大部分人都不会注意这样的小细节,而这里图利奥却好像是中国土生土长一样,将华人后辈的谦虚礼仪做的完美。这也是洛诚感叹后生可畏的原因,一个血族新生代能力是其一,而能在人情世故上做到这样细腻的揣摩才是他优秀的地方,这一点晏因可就稚嫩一些了,还只停留在表面。
图利奥目光依旧深情款款,意大利男人哪怕对着杯子也是这样的目光,内心却是波动不小。洛诚没有被极品的处子血吸引,甚至连丝毫失态都没有,他对这位洛氏首领有些惧怕,哪怕是他们卢索族的长老在初闻的时候,也会些微意动,那是血族的本能,本能可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东西,这是藏在灵魂与骨髓里的需求。
他向洛诚行吻手礼,被隐晦地拒绝后也没有丝毫尴尬,这才将身后的尤物牵了过来,颇有种缓缓揭开重头戏的味道,“这是卢索家族给您的见面礼,是已经调.教好的处子,血液是特等极品,希望您能收下。”
这对任何血族首领来说,都是一份大礼。
所谓调.教,则是能守住血族的秘密,又做好了随时献身与献血的准备,各方面都是干净的女子,是非常难得的。
有时候吸血的快感会让许多血族克制不住性.欲的冲动,甚至部分血族会两者一起进行,以享受双重快感。只是听说洛氏首领是个自制力极为强悍的人,对宠物也有极高的要求。
在洛诚从长眠醒来后,各大家族都得到了消息,前来上贡的美人只多不少,非极品的也拿不出手。
那女子是法国后裔,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统,是血族中都少见的美貌,她睁着水汪汪的碧绿色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洛诚。
等他们离开的时候,邓星河走了进来,躬身叙述:“那女子我先放到了伊甸园,与其他人类一起。”
伊甸园是一座副楼,洛氏的血库,生活在伊甸园的男女也可以进行正常的社交活动,只是洛氏会资助他们上学、工作,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定期提供自己的血液,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些血液有什么作用,听说人定期放血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只是送一些血出去,却能得到那么多回报,对他们来说是自己赚大了。
“她比晏因更有潜力。”洛诚用英式古老的哥特体写着信。
什么!?
“派人盯着她。”洛诚并未停笔,这种古老的通信方式却是多数年长血族的习惯。
“是。”
诚然,顶尖的美色、极品的血液、强大的潜能任何一点都是让挑剔的血族心动的特点,三者合而为一更是致命的魅力,越是纯血族越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存在流落在外,这女子天生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本能的掌控欲会第一时间转变这样的人。
邓星河知道晏因被转变后的潜力,可以说洛氏新一代血族中的翘楚,能比晏因还有潜力,那边把她送来是什么意思!想让洛叔转变她吗?真以为洛叔是那种轻易被迷惑的普通血族吗?
当然,他们洛叔也有预料不到的失误,比如被一个人类女人摆了一道,过了荒唐的一晚,这女人还胆大包天地逃了。
邓星河离开前,又道:“另外,我们派去保护沈桃的人,似乎被她发现了。”
洛诚这才抬头,眼皮一掀,“能被人类发现,你们的能力是怠慢了。”
邓星河战战兢兢地请罚。
“罢了,小姑娘很敏锐,都撤回来吧。”想到那晚上,全身神经性发抖的沈桃钻入车子里的时候,就像一只寻求保护的仓鼠,要是没发现便罢,发现了恐怕小姑娘都没法好好睡觉,“继续说。”
见邓星河似乎还想说什么,洛诚示意他说完。
邓星河知道他们洛叔不但对小辈非常照顾,其实对欣赏的小辈还非常的护短,甚至连晏因的挑衅都收下,但这从来不代表洛叔好说话,这只能说明洛叔不会和小辈计较,到底他们洛叔已经活了太长的时间,很多在他们看来严重的事洛叔早已看淡。
他还拿捏不住要怎么处理小姑娘,也不知道洛叔是仅仅需要她活着还是好好活着,或是会爱屋及乌地稍稍照拂一二。
“沈桃在发现我们的跟踪后,就没有再出门,没叫外卖也没自己出门买菜过,学校也没去上。”之前在被堕落者盯上的时候,小姑娘虽然也很少出门,可至少还会喊些外卖,这次却是连点活动迹象都没了。
见洛叔还在写信,并没有什么吩咐,邓星河鞠躬后,退了下去。
洛诚写完最后一句话,看着字迹干涸,将信纸叠好放入信封中。
很快就有人将这封信带走。
洛诚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那个号码并没有特意记过,只是他的记忆力本就好,成为血族后更是加深了这种特质,电话那头“嘟——”了十几声。
在快被语音提示之前,那头终于接了起来。
“谁?”声音微弱。
“洛诚。”依旧像是碎冰落入地面的碰撞声,犹如夏天背浇了盆冰水。
那头沉默了很久,似乎没反应过来洛诚是谁,沉默了很久,“呃——,你、你好……”
沈桃从那天回去后,就感觉周围的诡异视线消失了,她全身神经都忽然放松了下来,一直以来的紧绷感有了宣泄口,那些害怕恐惧终于都释放了,从睡下就睁不开眼。
她迷迷糊糊听到了好几次铃声,但她实在睁不开眼睛,身体一会冷一会热,她感觉自己可能生病了,但就是起不来。
她窝在被子里,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地在漂浮。
肚子在一抽一抽地抗议,大概是饿了。
“不舒服?”
男人的声音与之前见到的时候一样,没什么起伏,但这时候,沈桃却有些感动,有多久没被这样一语道破,看出她的隐瞒,哪怕并不是关心她的死活。
人在难受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寻找依靠,哪怕仅仅是陌生人的存在,“嗯……”
沈桃又无力的闭上眼。
“地址。”
沈桃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只记得好像说了什么,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