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没有人去回应白女王孜孜不倦的询问，因为……在红导师以此种方式揭露真相的同时，每一个人，也都在将之与自己所存留的“记忆”进行比对，并且试图分辨出其中的真伪。

“输了……么……”

已经瘫坐在地的教皇伯多露十九世，第一次失去了灿烂的笑容。

“难怪……从那时开始，天堂就再也没有回应过我的呼唤，难怪……我每一次使用大预言术，却只能得到模糊的结果而非准确的预言……”

连先决条件都是假命题的话，那么，无论如何追寻答案，最终所得到的，也不可能是预期的结果。

直到这一刻才猛然意识到什么，教皇再望向那自方才开始就暂时陷入静默之中，仅仅是以金色的眸子扫视这一切的莎莉大主教时，也终于明白了她失控的缘由。

“既然……不是天堂的天使，也就是说，方才回应我召唤的，其实是……”

“你所信仰的主，还有你所凭依的天堂，在当年的那场战斗中早已尽数覆灭了。”

撒旦言简意赅的回应，彻底地断绝了这位教皇冕下最后的希望。

“这真是讽刺，不是么？我一直以来所矢志对抗和想要毁灭的那些人……它们早已在当初死去，而我……却一直苟延残喘到了现在，甚至对此浑然不知。”

“不……不对！”

冷不丁听到撒旦的话语，伊诚却一下子反应过来。

“你可是神啊！是神没错吧！既然是神……不是应该全知全能么？又怎么可能会……”

“神是全知全能的，没错……一直以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红导师告诉了我这一切的真相。”

“真相？去他个鬼的真相！怎么会有这样的真相啊！这种违背了所有人认知的真相……怎么可能存在啊！”

“不管你信与不信……真相，一直存在。”

红导师忽然笑了起来，一双眸子意味深长地瞥了伊诚一眼。

“说到真相……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个有关于你的真相，怎么样，要不要听？”

“……有关于我？”

伊诚茫然了。

到刚才为止，他已经完全接受了有关于自己的一切，可现在……红导师却又突然说还有另一份真相？

“我倒要听听看……你还能编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

“哎呀哎呀……”

红导师摇了摇头，忽然伸出一根手指，遥遥地点了点伊诚的鼻子尖。

“坦白说，如果不是我亲手制造了你……我还真会怀疑，你……其实就是那个人。”

“那个在关键时刻抛弃了所有人，独自逃走的……被寄予了所有希望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