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在江添左耳边打了个响指,然后迅速让到右边。谁知江添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朝右转,逮他个正着。
看口型,盛望说了一句“靠”。
江添把手机放进口袋,两人说了几句话便朝地铁口里走。
人行道的交通灯跳成了绿色,齐嘉豪带着其他三人匆匆追过去。
*
盛望过安检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他意外地转过头,看到了奔过来的同学。
“诶?你们也在?”
“对,我们从学校那边过来,刚好看到你俩在这儿。”齐嘉豪说。
“你们还真在学校集合啊?”盛望觉得他跟导游似的,有点好笑。
“菁姐喊我们做赛前辅导。”齐嘉豪说,“还问你来着,说你是不是躲她。”
“我躲她干嘛?”盛望纳闷地问。
齐嘉豪干笑一声:“那个……”
盛望这才想起来月考的不愉快,他轻轻“啊”了一声说:“差点忘了我考砸了。”
江添在旁边蹙了一下眉。
他大概是真不喜欢人多,或者单纯不太想聊天,又掏出手机低头刷了起来。
结果齐嘉豪又说:“菁姐让你别想月考了,先把竞赛搞好,明天她应该会找你聊聊。”
“啊?”盛望面露疑问
李誉急忙道:“考完再跟他说啊!”
“哦哦哦对不起。”齐嘉豪说:“不说这个了,先比赛。”
安检滚带缓缓滑出来,江添弯腰拎了包对盛望说:“走了。”
说完便径自往前走,表情像是刚吃了一吨盐,是个人都能感觉他不是很爽。
盛望一愣,发现自己包被他拿走了,也不管其他人了,连忙追过去。
他跑了几步跟江添并肩,从他手里接过包挎到背后,低声咕哝说:“有个问题我想很久了。”
江添的表情还没从冻人中脱出来,他抬了一下眼,有点懒懒的。
“课代表在附中这么久,真没被谁打过么?”他纳闷得很认真,就更显得嘲讽了。
江添表情终于开始解冻,朝后面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说:“再这么下去,快了。”
盛望笑了两声,又正色说:“不行,好学生不能背后说坏话。”
江添白了他一眼,加大了步子。盛望不能输,跟着加大。
两人仗着腿长,没一会儿就到地方。刚巧一辆地铁敞着门在等,他们一脚跨了进去。
月假中的梧桐外乘客不算太多,盛望和江添在空座里坐下。
他冲江添眨了一下眼,略带狡黠地晃了晃手机,然后在江添眼皮子底下打开李誉拉的六人竞赛小群,不紧不慢地输了一句话。
罐装:你们人呢,都进车厢了吧?
然后一本正经艾特了齐嘉豪。
“幼稚。”江添毫不客气地评价道,转头就翘了一下嘴角。
齐嘉豪他们刚从滚梯下来,正准备冲,就听车门滴滴两声,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然后呼啸而过。
齐嘉豪:“……”
他有点不太高兴,在群里回复道:你们走太快了,没跟上,我们等下一班吧。
过了差不多三十分钟吧,直到他们离二中地铁口还有一站的时候,群里又嗡了一条新消息。
罐装:地铁里信号不好,刚看到。
罐装:我们已经出站了,在考场等你们。
他这两句发得很快,让人来不及插话。
李誉她们几个也不太高兴,冲齐嘉豪抱怨:“就让你别在考前说吧!看,弄得多尴尬。”
“……”
齐嘉豪在心里刻了个“操”字。
他以为盛望会是那种没脾气的老好人,或者不管碰到什么都会保持表面和谐。没想到他有办法让所有人知道你让他不太爽,你还找不到缺口怼他。
英语竞赛一共两个半小时,也是做题,除了难度大一点陷阱多一点,对盛望来说跟月考并没有区别。
他考试心态向来很好,考前努力了,结果看缘。
缘紧不紧张不知道,反正他不紧张。
英语越难,题量越大,他的速度优势就越明显。
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他放下了笔。这种考试他从来不纠结答案,经验告诉他只要纠结的题目,第一感觉正确率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