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添表情更古怪了:“哪部能把你吓成这样?”
“没看名字。”
“讲什么的?”
“……”盛望的表情一言难尽,像瘫在绝育台上的猫。他欲言又止,说:“黑洞奥秘吧。”
江添:“?”
可能那片子是真的很恐怖吧,江添坐在床头敲邮件的时候,某人揉搓着昏睡的猫发了一会儿愣,又摆弄了几下手机就躺下了。
等到江添发完邮件转头一看,他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凌乱的额发半遮着眼,嘴唇微启,脊背像一条凹线。
江添垂眸看了一会儿,伸出食指拨了拨盛望的头发。他忽然想起刚刚某人盘着腿摆弄手机的架势,像极了以前有事没事换头像的模样。
他心思一动,点进微信看了一眼。
也许是心有灵犀吧,盛望的信息界面居然真的有了变化,工作之后就一片空白的头像终于撤掉,换成了一个卡通的巴掌。
江添深知他的习惯,不用细看也知道这只手是从大字型旺仔贴纸上截的,而某人的昵称也从问号改成了一行字:这手我不要了
江添:“……”
得多瞎眼的片子才能把人害成这样?
*
托手贱的“福”,盛望连续几天都没再想那些污七八糟的事,事实上别的事也被他搅和忘了。直到4号下午他在公司接到高天扬的电话,才想起来还有个朋友聚会等着他。
“老规矩,烧烤撸串儿!”高天扬嗓门一如既往的大,听得出来他兴致很高。“就上次咱们三个去的那家,地铁口那个。那边烤生蚝和烤蛏子简直绝了,我跟老宋提过好几次,还给他发过图,他馋好久了,这次点名要吃那个。”
盛望自然没意见。他嘴太刁,经过检验的店总比没试过的新店雷区少,况且那家确实不错。他跟赵曦、林北庭也在那约过两顿。
他以前就有献宝的毛病,吃到什么好吃的、听闻什么好玩的,总要找机会跟江添现一现。后来不在一起了,毛病却怎么也改不掉,只是省去了一步——心里想过了,就相当于已经现过了。
每次去那家烧烤店,他都会想,江添应该会喜欢这家的藕夹,肉没那么多那么腻,藕也生脆。如果某年某月某天有机会,他要拉江添来试试。他并不知道那个“某”会具体到多久,所以始终只当是妄想。
没料到,妄想成了真。盛望整个下午心情奇佳、效率也极高,在张朝八卦狐疑的目光中早早干完了所有事。下班时间刚到点,盛望就套上大衣走了,进电梯的时候迎面带着风,扑得两个新来的实习小姑娘面红耳赤。
他刚坐进车里就收到了张朝的微信: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你赶着下班。这就是老情人的力量吗?
盛望一手转着方向盘从车位里出来,一手匆匆打字道:现男友,谢谢。
张朝:???????
张朝:草
*
那家店离江添更近一些,盛望过去反而要绕路,所以两人没有强行兜圈子腻到一块走。约的是7点,本来时间绰绰有余,但加上堵车就要了命。
盛望一路停停走走,好不容易挪到地方,已经6点55了。他停好车,按照高天扬发来的消息进了包厢,就见一桌人整整齐齐坐在那里笑着看他。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宋思锐敲着手腕上的表说:“盛哥肯定踩点到,误差不超过两分钟。说准了吧?愿赌服输别耍赖啊,给钱!”
他戴了好几年的眼镜在大学毕业后摘下了,换了隐形,个头也窜了一截,虽然不算高大,但也不再是以前那副豆芽儿相了。
高中毕业之后,盛望跟桌上大多数人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像宋思锐这样气质变化巨大的,大街上迎面撞上可能都不太敢认,刚进门的一瞬间甚至还有几分陌生。但只要一开口,瞬间就能拉回几年前。
一桌人唉声叹气地掏手机,手指飞快地点着什么。
盛望感觉自己指间一震,划开屏幕一看,高天扬已经拉了个微信群,这会儿群里正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红包,宋思锐收得手软。
收到高天扬的时候,那玩意儿眼疾手快把消息撤回了。
宋思锐“靠”了一声,骂道:“你是不是人?两块钱都撤?!”
高天扬一副不要脸的模样:“我是不是人你第一天知道吗?”
熟悉的争吵一出现,盛望笑了起来。他晃了晃手机说:“过分了吧?我人还没到呢,就拿我聚众赌博?举报了啊。”
“别啊,拿你赌才有人下注。这要是拿老宋赌,谁稀罕搭理是吧?不值这个钱。”高天扬说。
“滚!”宋思锐隔空骂了一句。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座位,冲盛望说:“盛哥,请上座。”
那空位离盛望最近,他也没多想,挂了大衣便坐下了。正想问江添到了没,包厢门就被人推开了。
江添项目上有点事,提前跟高天扬打了声招呼。不过最终也不算迟到,只晚了两分钟。他进门扫了一眼,目光跟盛望撞了一下,刚想开口。包厢里就出现了一副奇景——
就见鲤鱼、老宋、高天扬他们叮呤咣啷挪起了椅子,一个挤一个,在离盛望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高天扬旁边空出了另一张座位,对江添说:“添哥,来坐。”
盛望:“???”
他一脑门问号地懵了半天才想起来,哦,这帮热心市民还以为他跟江添崩着呢。
第104章 狗粮
满桌的鹅……不是, 人都伸着脖子望向江添, 一副努力维持轻松氛围的模样, 大概是不想给某两人徒增尴尬。
江添在众人巴巴的目光中脱了大衣挂上衣架,然后走到高天扬旁边,伸手抓住了椅背。他抬眸看了那个二百五一眼, 问:“你排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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