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粉丝诉求太过强烈,加上袁望野还未成年,就把甜蜜告白换成一句夸奖,袁望野为哭得不成人形的女粉丝涂好口红,对着这样一张扭曲的脸,袁望野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姐姐哭起来都这么美。”
如果真的要哭起来,还能被夸一句美的,袁望野觉得只有沈夏年能担此美誉。
轮到沈夏年了,他拿着芭比粉色的口红,对着面无表情的蓝先生实在下不去手,弹幕一片“哈哈哈”“打扰了”,沈夏年欲哭无泪,带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地面带微笑:
“蓝先生,您有点高,能不能请您坐着……”
蓝先生没有坐,而是低下头凑到沈夏年面前给他涂,周身散发出一种“快给老子涂”的可怖气场,沈夏年赶紧手脚麻利地为这位蓝先生涂上口红,边涂边感叹,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这样的口红色究竟是哪位鬼才谁发明出来的?
边上队友笑出镜头外了,可沈夏年的任务还没结束,他还要送上甜蜜告白,这位蓝先生比钟子迁还面瘫,丝毫不为所动。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沈夏年妩媚一笑。
蓝先生举起手臂,撩开袖子看了眼手表:
“八点二十。”
“……”大哥您不用这么认真的……沈夏年摇摇手指,“no,是我们幸福的起点。”
“……”
蓝先生面不改色。
直播结束后,那个蓝先生还带着芭比粉色的口红,一堵墙似的横在楼梯口,把走在最后的沈夏年拦了下来:
“沈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不好意思,艺人不能与粉丝私联。”
沈夏年在镜头外,要比冷漠他也不会输,蓝先生睨着他:
“我不是你粉丝,口红不是我买的,是我老板,他想见你一面。”
“那谢谢你老板,我得走了。”
“你们公司不会、不对,应该说不敢不同意,我们老板调查过你的情况,你的难处,他可以帮你。”
袁望野支棱着长腿,倚在栏杆边听音乐,他帽檐压得很低,视线牢牢地钉站在楼梯口角落的沈夏年身上,直至他的身影和蓝先生一同消失在楼梯口。
第16章 袁望野冲鸭
“蓝哥,”沈夏年坐在副驾驶座上,实在受不了车内逼仄的沉默,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不卸妆吗?”
“卸妆是什么。”
“呃,就是擦擦你的口红。”
蓝简言瞄到车内反光镜里的自己,在迎面而来的车灯打照下,竟然还带着点魅惑的荧光……于是在等红绿灯时,蓝简言抽出纸巾使劲地把嘴唇上的口红给擦掉了。
“蓝哥,”沈夏年交友守则第一步,就是套近乎,称呼要亲切又不失礼貌,话题要有趣又不失唐突,“你老板是哪位?”
“白项。”
“噢,久闻大名。”
其实沈夏年压根没听过,但如果直接说不认识,尴尬你我他,谁不喜欢自己的大名叫出去响当当呢?
“你听过?”蓝简言似乎对沈夏年的回答感到惊讶,语气终于有所起伏,“你哪里听的?”
沈夏年偷偷掏出手机,在百度搜索里打下“白象”“白橡”“白相”“白向”等多个同音词,始终搜索未果,只好打哈哈:
“嘿嘿,不记得了。”
“……302,你自己上去。”
“啊,好的谢谢了。”
蓝简言把沈夏年送到酒店门口,沈夏年戴好帽子和口罩下车,迅速走进酒店里。
迎宾小姐似乎对于这样打扮的人见怪不怪,将沈夏年带到302。
一推开门,阵阵银铃般的娇笑便传入沈夏年的耳朵,定睛一看,沈夏年颇为惊讶:除去几个看气质应该是模特,有几个最近新晋小花竟然也在场,穿得光鲜亮丽,围了一张大圆桌说说笑笑,主座坐着一个男人,这场景活似民国的大老爷和他的十几房姨太太们。
那个男人吞云吐雾,透过袅袅烟雾眯着狐狸眼打量沈夏年。
从进门的瞬间,沈夏年就察觉从四面八方投射来各种各样的目光,而其中一束凌锐逼人,仿佛一把解剖刀,要将他有条不紊地开膛破肚。
现在都快九点了,鬼才这个点吃饭,而且看样子她们似乎在等人,沈夏年摘了帽子和口罩,毕恭毕敬地叫了声白哥好,大家好,飞快地搜寻座位,然而除了白项左手边,已经没有多余的空位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坐到白项身边。
白项的手边放着一盒金桥,沈夏年看了眼那盒打开的烟,飞快地皱了一下眉。
人在交往时总会有一些怪癖,比如沈夏年讨厌抽金桥的男人,白项的第一印象就被他打上负分。
“来一根?”
“谢谢白哥,我不会抽烟。”
沈夏年笑着拒绝了,白项咬着滤嘴,把烟收回来,那些女人见状,神情颇为古怪地打量沈夏年,看不出沈夏年是真不懂,还是装的。在饭局上,一般老板主动递烟,就是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
既然能坐上这张桌子,还是坐在白项身边,肯定不是普通货色,一个大男人长着一张妖艳贱货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男孩。
等沈夏年入座后,菜就开始端上来了,沈夏年没见过世面,望着那一桌的山珍海味不敢动弹,还有一只硕大的龙虾,看得他垂涎三尺,但没人下筷,都在等白项。
“吃啊,别客气,”白项一直在抽烟,好像他抽烟就能饱,“今儿没别的意思,纯粹就是请大家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