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年能进abo完全是个美丽的意外, abo的其他四人是一开始就内定好的,由公司为他们量身定做的课程训练, 就算没有基础和天赋的沈夏年进来了, 也是由公司全方位培训, 通过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让沈夏年最后也可以站上舞台。
abo的走红也使得create名声大噪, 初代团体能够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 绝对离不开公司的包装和营销。但最开始其实create是玩票性质, 最主要还是看袁望野个人,起初大家都以为袁望野只是进这个圈子玩玩,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认真努力的追梦少年, 有袁望野这样太子爷开了先例, 因此create招收的二期练习生里, 有不少都是家庭背景较为显赫的。倒也不是create势利,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 你没背景没后台很难堂堂正正地立住脚, 每个圈子里都有这样不公平的游戏规则,在没有能力打破之前,只能乖乖遵守。
据说这次二期练习生最后选七个,全体报道完毕之后开始投入训练,会和abo在同一栋楼里一起休息和训练。
时刻关注高考投档日期的沈夏年,每天训练的空档都要打开手机刷一刷相关的资讯。沈夏年的学历不高,作为长辈,他对学习成绩优异的沈夏时寄予了殷切厚望,也许是因为太早就尝尽了生活的苦,沈夏年由衷希望沈夏时可以待在学校这座象牙塔里,不需要有后顾之忧。
“咦?!投档线出来了!耶耶耶!”
原本练舞练得筋疲力竭的沈夏年,突然从软垫上一跃而起,欢天喜地地冲出练舞室,躲进卫生间里和沈夏时打电话。
等了一段时间沈夏时才接通电话,他似乎刚做过剧烈运动,因此可以很清楚地听见他剧烈的呼吸声:
“喂,哥,怎么了?”
“投档线出来了诶!我帮你看了一下,你想去的学校你都能去!太棒啦!”沈夏年兴奋地在卫生间里大笑,“哈哈哈哈哈我的夏时最棒了!”
“嗯。”
沈夏时的反应很冷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点态度冷淡,这也确实在他意料之中,以沈夏时的成绩,所报考的院校都十拿九稳,只有长辈才会如此操心确认。
“太好啦太好啦!哈哈哈哈!晚上有没有空?哥带你去吃龙虾!”
“……我有事。”
“好吧好吧,弟弟大了,哥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啧啧,”沈夏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我也不问你什么事了,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人!”
“哥,我什么都没说呢,”沈夏时有点无奈,“不是你想的那样。”
“行吧行吧,那我继续训练去了,哈哈哈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啊夏时!如果你在我面前我肯定把你抱起来亲!你真是太给我们长脸啦哈哈哈!”
“真有这么高兴吗?”沈夏时似乎被沈夏年宛若发疯的开心给感染了,终于也化开了点笑意,“哥,你能开心就好。”
“当然了!哈哈哈哈!好啦不打扰我们的高材生了,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以前那样。”
沈夏年的笑容蓦地一僵,但很快就元气满满地安慰沈夏时——或者说是安慰自己:
“没关系,都会好起来了,我们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的哥,”沈夏时短暂的沉默后衔接上一句,“你一定要开心。”
直到午餐时间,愉悦轻松的心情依然像是小鸟萦绕在心头飞翔。沈夏年哼着歌,走进食堂,袁望野一手勾着沈夏年的肩膀,仿佛某种大型流质生物黏沈夏年身上,似乎丝毫不受七月酷暑的影响,一副恨不得和沈夏年抱团取暖的样子。
一个外形俊朗高大的男孩和沈夏年擦肩而过,目光勾住沈夏年的脸就移不开了,直到袁望野很刻意地咳嗽了一声,男孩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赶紧向袁望野和沈夏年用力地鞠了个躬:
“前辈们好!”
他鞠躬的起势很大,让人还以为他是要磕头道歉。
“你好你好。”
沈夏年为人亲和,还把手伸出去要跟人家握,那个练习生受宠若惊地握了,袁望野脸又黑了一层,练习生见状赶紧把手毕恭毕敬地伸向袁望野,袁望野草草地握过手,揣着沈夏年吃饭去了。
“我总感觉,那孩子似乎认识我?”
“你这不废话吗,”袁望野为爱改掉挑食的坏毛病,却不妨碍他吃某些菜,还是必须捏着鼻子抻长脖子,不经过牙齿咀嚼直接吞咽,以免玷污味蕾,他艰难地吞下一口烧茄子,“谁不认识我们的大明星沈夏年啊?”
“不是啦,我说的认识是指……朋友之间的?”
当偶像明星久了,很容易就能从一个人的眼神里读出各种情感,不过沈夏年也没太往心里去,啃几口鸡腿都要左摇右摆一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鸡腿都能吃醉,袁望野看在眼里,只觉得可爱又好笑:
“到底什么事啊,看把你开心的。”
“我弟弟考上大学了!哈哈哈!”沈夏年一手抓一根筷子,咚咚咚地敲着搪瓷碗沿,还颇有节奏感,“夏年今年二十一,家中有妈又有弟,小弟今年一十八,长得一表人才顶呱呱!”
“yo!”袁望野体内沉睡的rap因子都被沈夏年唤醒了,两个笨蛋小情侣在食堂里乒乒乓乓敲着盘子battle,“虽然你弟长得一表人才顶呱呱,但我路子野条件也不差,你怎么就不能把我夸一夸,我会让你爽得上天叫爸爸——”
“嗯?”遗世独立、浑身散发着单身狗芬芳的姜北城忽然抬了头。
“嗯?!”八卦雷达永远活跃在第一线的陈最,立刻把盘子推过来,紧紧黏住沈夏年。
“……”任由山崩地裂我自岿然不动的钟子迁,依然默默低头扒饭。
沈夏年和袁望野没想到会引来队友的围观,有一点点小尴尬:
“怎、怎么了……要来一起battle吗?”
“你们已经那个过了?”陈最把“那个”两个字咬得很重,却由于太过强调,沈夏年和袁望野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然后陈最就被钟子迁拽了回去:
“别探听人家隐私,乖乖吃饭。”
“哎呀哎呀哎呀!”陈最像只扑腾爪子的小奶猫,挥舞着不痛不痒的猫猫拳,喵喵咪咪地暴揍钟子迁。
“那啥,”果然这事还要姜北城出马,姜北城见多识广,波澜不惊,但出于队长总要比别人多操几份心,“怎么说呢,如果就咱几个,就比较随意了,不过现在来了后辈,被看到或者听到,影响不太好,以后你们整事儿呢,注意点,关上门随便你们爱咋整咋整。”
“不是,我整啥了我倒是?”
袁望野冤得不行,他不就随口念了两句顺口溜过过瘾吗,他倒是想整啥,那也要有得整啊……两人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吃饭,委屈巴巴地眉来眼去。
似乎狂热恋爱期总会让人智商下降,再加上一点点神经质的被害妄想症,不是觉得全世界要反对自己,就是觉得全世界都惦记着自己的对象,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万一新来的几个小崽子对沈夏年有非分之想怎么办?然而袁望野完全没意识到,他说别人是小崽子,其实自己也没多大……
和二期练习生的见面是在周六晚,公司为此还举办了一个小型晚会,毕竟感情都是在酒桌上吃出来的。abo和练习生虽然同住一栋宿舍楼,但他们住三楼,练习生住四楼,由于公司训练时间的安排,他们的休息进食时间都不在同个时间点。
不过偶尔还是会在楼梯间和练习生打过照面,有几个一看身材和脸就知道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叫“前辈好”的声音都还很粗粝。